» 您尚未 登录  注册 | 会员 | 帮助 | 首页
自在行文学创作交流论坛 -> 光明云 -> 七日您是本帖的第 1865 个阅读者

本版只有一页
» 本页主题: 七日 加为IE收藏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perplexed



级别: 路边的杂草该用户目前不在线
发贴: 12
威望: 1
金钱: 260
注册时间:2006-10-03
最后登陆:2007-07-26
查看作者资料 发送短消息 推荐此贴 引用回复这个贴子 删除或编辑改帖子  查看OICQ资料
 七日


                  七日
耶和华在七日内创世。七日,是一个循环。从生至死,从开始至结束,从相逢至离别。周而复始,不会停息。
                                                  ——题记
第一日,遇见(meet)
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投下光斑,宛如一地碎汞。
她在城市的繁华商业区上班,只是一家报社的普通编辑。她住在城郊,为了便宜的房子付出早起晚归的代价。幸而有地铁,她不必坐4个小时的公交车,从城东坐地铁到城中心,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是很漫长,很漫长的一小时,孤寂,沉默。车厢里只有沉沉的呼吸声,所有人都昏昏欲睡。地铁的车轮和铁轨摩擦出单调的声音,在车厢中传递着,长而持久。
但她喜欢。她可以在静默里回忆,然后微笑。她是过于沉溺于回忆的人。
她到家附近的水果店里买水果,牛皮纸袋的最下面是梨子,中层是苹果,苹果的上方铺了一层布林。黑紫色的布林,咬一口可以看见血红色的果肉,带着淡淡的香气。有些妖异,却很可口。
6点钟,她准时站在站台上,周围有很少的人,三三两两疏远地分布开。
列车高速驶来,带着剧烈的风,长发飘动,她静静地抱着牛皮纸袋。风总是让她感到自由,记得午后,她在苍茫大街上行走,空荡的路面,橙黄色的路灯,一直一直地走,风,只有风。吹动发丝与它零乱地纠缠。除了自由还带着隐隐的放纵的意味。
光阴切断了自身与过去的通向,只能回忆,不断地回忆,所以必须要有足够的空间与时间。我们一转身便已是岁月峥嵘,经历的是物是人非,不似当年。
不知是自身的幻听,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经常性地会听到有童声在耳边低呤,其内容大部分模糊不堪,唯一明晰的是最后一句:只是当时已惘然。应当是一首诗,她可以去查。但不想,是期待着某一天,自己能够想起。
地铁的门打开,她抬头望去,看见一双水光潋滟的瞳眸。
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二日,无眠(sleepless)
我的孤寂只存于天际之间。她轻轻地打下这句话,关闭word文档时,系统问她是否存档,她按“否”。
有些事情只需存在,无需证明。
拿起咖啡杯,里面的液体依然冷却。清苦的纯咖啡留连于唇齿,它是淡定的,电脑的液晶显示屏发出幽蓝色的光,落地窗大开,风灌进来将窗帘高高吹起。
现实没有温度。冬季如此寒冷令她忘却阳光的气息。
曾有一段时间,她的生活日夜颠倒,不停地赶稿,赶稿,催稿,催稿。大脑变成机械式的运转,偶尔会有一个令她熟悉和难忘的情景在脑海里浮现,稍纵即逝。那段时间她忘却了睡眠,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内心空洞而麻木。每至早晨,还会有心慌的感觉,迷惘而慌乱。即使闭上眼睛也睡不着。偶然得到一个调休日,她躺在床上,开始梦见小学教室,一排排木制桌椅,大磨的黑板,高大的门,阳光倾泻在桌面上,打亮了灰尘。粉笔整齐地摆在粉笔盒里,扫帚七零八落地横着,倒着,地面上有淡淡的水痕,恍如昔时重现。门铃声打断梦境,从对面的楼栋传来,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睡眠之浅。
现在,她再度回归失眠。
窗外的景色光怪陆离。在浮华之下她想念那双瞳眸。很清澈,很清澈。她感到现实和记忆像两枚互补的半贝,重合在一起。眼睛的主人没有正视她一眼。
对方一定忘记了吧?
现实终究不是记忆。
她揉揉自己干涩如同断流的溪涧般双目,大脑皮层空虚异常。电脑不断地自动弹开网站,发出清晰的“啪”声。
命运是想让她与记忆脱离还是令她与它更加纠缠不清?这定是神择,她似乎永远只能充当接受者。
楼下的便利店还亮着灯,白色的冷光洒了一地。她突然想去买一瓶安眠药,但最终否决。迷茫的东西已经足够多,安眠药只会使自身更加混乱。
人生的十字路口,弥漫了磅礴的大雾,她好像无法度过。
酣甜的睡眠终将结束,她必定无法再沉入。

第三日 重逢(meet again)
报社楼下有一家名叫“Time Life Water”的咖啡店。复古式的欧洲装饰,微微透露出那个时代的奢华。她的同事经常出入这里,她亦和他们一样。但她从不和他们同桌,而是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品咖啡,一边静望窗外。
水晶吊灯散发出橙黄色的灯光,轻音乐像从高处飘下来的那般质感轻渺。她不知道是谁作的乐曲,亦不想知道。有时店员会放低沉的萨克斯管,她一点也不喜欢。萨克斯的声音缺乏清决,它的音色过于造作。
她喜欢听钢琴的声音,单调而明晰。
清冷而寂寞。
“您想要点什么?”身边有柔美的声音例行询问。
“一杯曼特宁。”她不抬头,翻着手里刚接的稿子。
“又是曼特宁,你也喝不腻。”同事经过她的桌子,听到意料之中的点单,不由地想调侃几句。
她抬起头,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直视对方,淡淡地笑了一下,“不会,永远也不会。”
同事笑了,“但愿。”然后离开。
她又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不会,我永远也不会。
因为,我根本不爱曼特宁,所以,永远也不会腻。有的,只是长此以往的厌倦。萨克斯,曼特宁,复古式的欧洲风格,乃至这家咖啡馆,我全都不爱,自第一次来,就只有厌倦,永不停息的,厌倦。
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细腻美好的面部轮廓。她品了一口曼特宁,甜味在口腔散开,她皱眉。甜食是一直所拒绝的,然而她却在这家咖啡店里丧失了全部的原则。她甚至开始憎恨自己,为什么要随波逐流,为什么要压制自己的喜好?她觉得自己在进行一场绵长的自我虐待。窒息感上涌,她用力地抓住桌子边缘,像是溺水之人疯狂地握住身边之物一般。
一缕似有似无的青草香味飘过,如同一根针穿刺过混沌的脑部。她看见一棵笼罩在光芒中的古树,翠绿的树叶被阳光反射出淡淡地黄色,投了一地的碎影。还有一个扎有麻花辨的女孩,沉静的面庞,坐在树下老旧的藤椅上看书。
她向前望去,前面的座位多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她正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是阿尔贝*加缪的《鼠疫》,专心地阅读起来,披肩的中发在阳光下泛出健康清亮的光泽。
她辨认出她,两天前,地铁站内那双眼睛的主人。

第四日 凝望(gaze or stare at)
她感到身体内的血液慢慢复苏。
这个城市的冬日一反既往的明媚。她抱着牛皮纸袋镇定地等候列车,被动永远只能接受,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憎恶被动。
列车驶来时带出的风将她的长发吹刮至飞扬。她在急速转换,光暗明灭的动态图像中捕捉到那个人。列车里很寂静,以长节车厢只坐了她们两个人。橙黄色的灯光打下来,窗外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她常常会有一种幻觉:自己将永远穿梭在这份无光中,如同一场沉闷的梦魇却没有醒来的时候。对方在翻叠时不断发出“哗,哗”的声响。她离她坐的地方略有些远,只是默默地凝视。往事雷同于漩涡,她无法自拔唯能深陷。可是它亦是美好的,因为纯粹。
1个小时的车程很快结束,她们分别从不同的门走出,她一直没有看见她。
清晨7点有着并不刺眼的阳光,不似6点的阴沉,亦不似10点的热烈。寂静清冷,城市在洁净中醒来,令人身心舒畅的时刻。报社8点上班,她习惯提前30分钟到达,坐在座位上吃水果,看电脑。
生活仅是习惯的构成品,可是不甘平淡的人们总是会嫌它过于乏味,抛弃它。甚至在不甘的驱使下沉堕。荒唐而盲目,失去了最为真实,原始的生活姿态。
幸还是不幸?无人可答。
报社的事情非常多,尤其是在出片前夕。
电话声此起彼伏,她烦躁地打开word文档编辑文字。中途美编打电话来催促,说他们要排版让文编快点。而文编则不停地打电话催作者的稿子,一环扣一环,有点可笑但必须认真对待。
她忙碌得没有时间去咖啡厅,午饭都来不及吃。周围人告诉她,可以不用这么拼命。她不理会,旁人有些诧异这种冷漠,自以为是地认定是工作所致。殊不知,真正的她在一霎间已然流露。
只是,生活是排斥它的。
胃开始疼,她忍着继续打字。不想吃饭,毫无食欲。大脑在疼痛中异常明晰。一片2万多字的稿子打好已近于3点,四肢乏力且头晕目眩,她有些想吐,可胃是空的,吐不出来。
恍惚中,她拿着咖啡杯走到窗边看街景。蓦地,一个身影从楼下的“Time Life Water”里走出。她有些怔,慢慢的,心里弥漫起怅然与安宁。
她想,也许,我应该主动接近命运。

第五日 倾诉(pour out)
她决意接近命运,并试图改变命运。为了使反反复复,周而复始的回忆变得名正言顺。
“Time Life Water”明亮的灯光下,她竟听到班得瑞的《STAR OF BAGHDAD》。如此坚定明晰的钢琴声,每一个音符都敲在她的心上,似一把轻巧的锤子却不失力道。把她如同无风湖面的情绪激起忧伤而疼痛的浪花。面对小姐的询问,她的面庞上浮现出明显的迟疑,沉思了许久。小姐甜美的微笑中已经掺杂了些许的不耐烦。她犹豫地看单,她想点清咖啡可是没有足够的勇气。
她不习惯暴露自己,更恐惧将内心平铺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用目光和言语的刺刀剥析抑或是践踏。
曼特宁。她说。小姐礼貌地说了职业所需的话,解脱般地离开。她一定在抱怨这个优柔寡断的客人吧?她想。
然而她最后还是选了曼特宁,因为它足够安全,不会暴露某些现实偏激的东西。你可以带上光鲜的面具,人们会喜爱它,对美,人有着一生都不会停息的追逐。你亦可以带上丑陋凶恶的面具,人们可以偏开头颅或是把它当作笑谈,相通之处是必定会认定你匪夷所思从而疏远你。这并不重要,你仍是你,脱离面具后,不会有人将你和那张面具联想,他们看到的将是你最为隐秘的部分。
是你毕生不愿公诸的东西,甚至是腐朽的,散发了阴湿的枯叶气息,你所难以面对的深暗。
您的曼特宁。
小姐将咖啡杯轻轻放下,她在她的手臂与躯体的间隙间看见那个人。
谢谢。
她微笑,恬静而淡然地笑容,与世无争。
她很少笑,更不用说是在这家她从本能上就在抗拒的店里笑,平时总是严肃漠然的样子。
我可以坐这么?
她端着曼特宁,轻声而有礼的询问。对方清澈的目光自她腰部向上,最终停留在了她的面庞上,端详着她优雅的微笑,带着疑惑。
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光照很充足,您介意我坐在您对面么?
她微笑着目睹对方扫视了店里一圈——窗边的位置全被占了,然后犹疑了一瞬,点头。
她坐下,身体和沙发接触之时发出轻微的摩挲声。
童年时的一个女孩和她是如此的吻合。她想。一样的沉默但是令她一见便觉安宁。她看着女子手上的红色绳制手链,被时光历练得褪去了原本的颜色,由原本的大红转而成深度的粉红,就像生活消磨一个人的精神,长钉摧残耶稣的肉体。可是她始终想保留纯粹的东西,她选择与她相见,为了回归。为了抗拒生活,为了不让世俗雷同废气污染长空般玷污心灵。她清楚地记得女子手上的手链是母亲亲手做的,并送给她。
这条手链戴了有很长时间了吧?
她问。
似乎是的,我记不清是谁做的了。
她靠向沙发,微笑向鲜花凋零般败落。没有任何表情已是最明显的绝望。
我们认识吗?女子突然抬头,目光迷茫。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叫什么?她顺水推舟地问,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回答。宁。
宁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是医院来的——有关对失忆治疗的事,她推开门到外面接听。风铃声清脆地响起,碎散了一地的音符,再也拾不起。
她注视着曼特宁,音乐声令她疼痛寂寞地直不起腰,阳光洒在这个痛苦的人身上,构出一幅倍加可讽的景象。
宁打完手机,看见她拉门出来。
不,我们并不认识。
宁的眼里充斥着失望,但她没有看见,她在世事的戏剧性中沉沉浮浮。
抱歉。
她没有回应任何一句话,走下台阶,玻璃制的门被牵引着扣上,风铃声随风消散。
街上呼啸的风追随着她,她的衣服被风吹得有些膨胀。

第六日 消失(disappear)
宁的消失一如她的出现,突如其来。
她在日光之下,端着曼特宁,凝望窗外。坐在宁曾坐过的地方,收拾散落一地的记忆。像是繁华过后黑夜里荒凉凌乱的街道,分布着废纸团和各种垃圾,风穿过,是冷的。
她的记忆已没有了依托,悬空着随时都会消失跌落。它仿佛幻觉,那样不可靠,没有人证明它是真实存在过,它甚至可以被别人一口咬定是伪造的。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残局。安静地坐着,看咖啡冷掉,看它升腾的热气慢慢隐没,看它似星辰般旋转的液面渐渐停滞。时光快速流过,她奢侈地挥霍,时间如此之多以致荒芜。
早晨,总编告诉她,她即将被调离去另外的城市,她麻木的同意,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曾经的信念像华美的罗马石柱,猝然倒塌。于是整个宏大的殿堂也在轰鸣声中不复挺立。
她坐的地方空了,沙发的弹性消除了褶皱与凹陷,桌上有一杯冷却未动的曼特宁。
她不会再来这里。
耳边有童声整齐地呤诵,她忽地记忆起来: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年华。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她回报社整理需要带离的东西,编辑部一片忙碌,电话声此起彼伏,人声鼎沸,她觉得那声音很遥远很模糊置身在其中她觉得像是浅睡时所听到的外界声响。她快速离开了那里,走进参差不齐的人群中。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年华。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原来命运早已给出答案。
此情可待成追忆………………
它只能是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唯剩怅然。

第七日 离别(leave)
踏上离开这个城市的火车,她感到自己的心已经没有任何知觉。订的铺位是中铺,刚好可以看见窗外的风景,看见火车驶出光怪陆离的城,长长的铁轨旁是深长枯黄的草。它们独自生存在这里有了很长时间。
她握着命运给予的否决和答案在这颠簸寂静的火车上独自拥被而坐。
不似地铁的黑暗绝望,火车的荒凉凄清是更深的虐人。
呀,你好。可以做朋友么?
她看着清亮的眸子,点点头。
躺下时空虚地笑了。
命运一贯残酷,周而复始的开始与离别。
——end——
                                         
                    《七日》番外——旧时光
她喜欢北京的阳光,有着被高贵华美的琉璃瓦折射的暖色。记忆中的北京总是散发出藕和排骨炖汤的浓郁香气。
父母是南方人,因工作调迁至北京。有空时父母会不惜高出几倍的价钱买来食材煨炖排骨汤,四合院里那些对汤水知之甚少的纯北京人常常惊叹不已,偶尔也会作客一回,大大赞赏汤的鲜美并向母亲讨要要诀。母亲只是淡淡地笑,阳光将她的身姿打出沉静美好的影,在地面上随光迁移。人们也宽容地让她保留独门厨艺。她想,这是她一生最为美丽的回忆。
她在北京上小学至四年级,早已将北京默认为自己的家乡。
四合院里有一个童年的小女孩,叫宁。每每她背着书包走入四合院时,总会习惯性的瞥向院中央的一棵高大古树,不出意外地看见她坐在树下看书。两条麻花辫温顺地披在肩头,碎花白底棉布裙,将周围的景色映衬得格外恬静柔和。从一年级到四年级她们间没有任何交流。她觉得宁是懂她的,因为从宁平和的双眸中可以看见自己的心灵愈发被这种平和感感染到纯净的色泽。
四年级的最后一天,她照例看见看书的宁,这幅景象像极了枯燥乏味的物理公式,她第一次没有扫一眼就安静地走开,而是站在那里,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喉咙如同被粗实的鱼骨卡住,一个音符也发不出。宁顺手理了理耳边散落的鬓发,用轻到几不可闻的声调说:“回来了?”
风声……很大……
她笑了。
“回来了。”她轻轻答道,宁的面庞上浮现了一个极浅的笑容。
往事,溶入了风中。
父母带她回到四年前的家,北京的四合院仅是租来暂住的地方。打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她几乎窒息。从窗口射出的层层阳光将床板,餐桌上的灰尘纹路抽丝剥茧地呈现。父母全力以赴的清扫,忙碌到半夜,她站在卫生间向窗口张望,看见黝黑的柏油路面,推着自行车的民工,很有江南风韵的都市白领。莫名的痛苦与冰冷袭来,她艰难地在心中激烈抗拒,抵御。一股炖排骨汤的香味似有似无地传来,不再是童稚时明爽干燥的气息,而是带有江南的潮湿与萝卜的气味。她捂住鼻子冲出门。
苍茫大街上,哪里都不是……
十年后,她在这个城市找了一份编辑的工作,独自艰辛地生活。父母在初三时离婚,而后,父亲开始经商,稍有作为却于三年后破产,落魄的生活将他逼上绝路。母亲在她高一时被查出晚期胃癌,一年后郁郁地离开人世。
有人兴盛便有人衰亡。
人间的起伏跌落,欢聚离散仿佛一场百演不厌,永不谢幕的戏剧。
可她早已厌倦,甚至厌恶。
之后会北京,她花了两天找到了业已破败的胡同,四合院被拆了一半,另一半暴露在空气里,任冰冷侵蚀。她竭力呼吸却始终嗅不到排骨与藕炖汤的醇香,在十月的风尘中,模糊地想起母亲的影,邻人的笑以及树下女孩。
她慢慢闭上眼,转身离开。枯黄的树叶打着旋追随着她。
那些,不过是旧时光。
                             
                              perplexed
                                      06年10月8日下午3点46分



       









[0楼] | IP:已记录| Posted:2006-10-8 3:59 |
回到顶端
jhelen



级别: 论坛管理员该用户目前不在线
发贴: 714
威望: 100
金钱: 5424
注册时间:2006-05-05
最后登陆:2017-03-27
查看作者资料 发送短消息 推荐此贴 引用回复这个贴子 删除或编辑改帖子
 


先感谢亲亲在这个坛子里发文!
真是好文!昨天看了一遍,因为有事,所以没有回帖,
今天正经上来回.

本文的内容可以说是在迷茫中完结了,七天一个周而复始,
我可以以为这样的故事已经重复了很多次.
正如作者的id:曾经困惑.

也许故事的主角已经走出了困惑,也许她掉进了更深的困惑.
不过这样的故事注定无解,也许她应该更积极才好
才被朋友,推荐了第50次初恋这部电影,
那个女主角的记忆只能保持一天,男主角就每天设法和她重新认识,
让她重新爱上自己,再尝试了50次以后,
女主角终于记住了他.
所以任何看上去没有破绽的地方必然有可以突破的地方,
只是在于你有没有去试着打破它.


[1楼] | IP:已记录| Posted:2006-10-10 9:11 |
回到顶端

本版只有一页

 自在行文学创作交流论坛 -> 光明云



[ 联系我们 - 网站导航 ]

Powered by Ofstar 2.6.0 Copyright © 2003-05 Ofstar Team
Processed in 0.002851 second(s) Gzip enabl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