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柳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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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ark blue（撒妙、穆沙主，修订版，未完）
（一）
独自坐在窗边，他望了望被乌云遮住的月亮，露出了一个淡然的笑容，悄无声息地从窗边滑了下来，飘逸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却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前日被指控贪污公款的亚瑟•史密斯参议员被暗杀，在暗杀现场找到了大量史密斯议员贪污的证据，据审计署人员估算，史密斯议员贪污的公款，恐比先前查出的一亿美元更多，大概会达到二亿至四亿之间……”
“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关掉的电视，略显忧郁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恼怒的光芒，他拿起了电话，熟练的拨了一个电话号码：“C-0207，请到总部过来一下。”
“是。”电话那头传来了平静不带有一丝波澜的声音。
十分钟后，一个红色长发的男人站在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面前：“C-0207报道。”
“坐。”男人示意C-0207坐下，“为什么擅自杀掉A.S.议员，你明明知道他的手中还掌握着组织致命的证据，多次派人潜入他的府邸而无所收获。”
“S-0530。”C-0207回答，“你知道我憎恨贪污的议员。”
“我忘了。”S-0530微微一怔，随即淡然地答道。
“这个东西给你。”C-0207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了桌子上：“A.S.议员很大方交给我的。”
S-0530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毫不迟疑端着烟灰缸，将那个东西拿到了厨房内，放在了灶具上。明蓝的火苗舔噬着那个东西，而刺鼻的气味也随之传来……S-0530冷冷地看着那个东西在烟灰缸里化为灰烬。烧成灰的残迹安静的躺在了烟灰缸里，S-0530轻轻地将烟灰缸里的残迹倒进了马桶内，拧开水箱的开关，残迹随着水流而冲走了。
C-0207始终很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与他毫无关系，他只是在旁观。
“干得不错！”洗净了烟灰缸，S-0530拍了拍C-0207的肩膀：“我会与‘教皇’解释这件事的。”
“多谢了。”C-0207冷漠地说，“我先回去了。”
“小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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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客人不是很多。
卡妙在吧台上清洗着晶亮的酒杯。
他十分喜欢这个酒吧，在他还是一句学生的时候，他就常常光顾这里，看着这里的花样调酒师在那里卖力地为客人调酒。严格的说，他并不喜欢喝酒，却沉迷在调酒师的技巧中……终于，在完成了四年的学业之后，他来到了这家酒吧应聘，出示了他的“花样调酒师”资格证书，成为了这家酒吧的调酒师。
“艾斯先生。”一名待者打断了卡妙•艾斯清洗酒杯的兴致，“5号台的客人，指名你为他调一杯‘蓝色月亮’给他的女友。”
“我这就去。”卡妙看了看5号台的客人，那个人有着一头银蓝色的长发，旁边的女友则是一头红色的卷曲短发，身材火辣，很令人赏心悦目。
拿出必须需的材料，卡妙开始了他的花式表演，酒盅在他的手上纷飞，配合着乐曲的节奏，令人痴迷……当盛着美丽的“蓝色月亮”立在桌子上时，5号台的客人才反应过来，从怀中掏出了黑色的钱夹，抽出了几张百元的钞票：“这是您的小费，谢谢您给我们带来的表演。”卡妙冷漠地接过了钞票，道了声谢，又回到了吧台后，此时他不再洗着杯子，而是若有若无地瞟向5号台的客人。不久，5号台的客人向他举了举杯，他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着另一位调酒师说：“今天家里有点事，我要早些回去。”
“哦，我会与老板说的。”
“谢谢。”
出了酒吧，卡妙径直来到了一辆蓝色的卡迪拉克车前，轻轻地敲了敲车窗：车窗摇了下来，是那个红色卷发的女孩儿，她戴着黑色的墨镜：“到车后面去说吧。”卡妙点头，打开了后车门，进到了车里——看到了5号台的客人，他坐到了客人的旁边，低声问：“S-0530，有什么任务？”
“杀掉这个人。”S-0530递过了一张照片，“她现在FBI中力主查处我们的组织，你知道的，这种坚持着‘正义必须由法律来决定’的人，是没有什么可以拉下水的可能。”
卡妙看了看照片中的人，是一个笑得很甜美的女人：“这是新上任的局长助理劳拉•米切尔？”
“是的。”
“不怕FBI会彻查我们吗？”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S-0530微微的一笑，“如果不是FBI里有不可告人之事，而这位劳拉•米切尔小姐又无谓的查找，她还会受到暗杀吗？”
“什么时间动手？”
“越快越好。”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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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是最柔和的乐曲，晚风习习，一条黑影潜入了熟睡的人家。
“谁？！”熟练有素的人立刻掏出了枪，指着在门边的黑影：“你是谁？！”黑影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手中的枪，无声无息地退出了她的房间。她立刻打开了灯，却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是做梦吗？”她喃喃地低语着，却没有注意到窗边还有一个黑影……“砰——”她倒在了血泊中。
“……FBI新上任的局长助理劳拉•米切尔小姐被人发现自杀在自家房间里，据米切尔小姐的同事讲，米切尔小姐经常根据自己的情绪去查找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前些日子，她的压力又增大了不少，神经质的查找使她整个人都很憔悴，很多时候她都在服用镇定剂，在出事的前一天，就有人看到米切尔在办公室内晕倒，恐怕是FBI的工作压力过大，使她选择了自杀……”
卡妙沉默地看着这一条新闻，他确信，在他准备放过劳拉•米切尔的时候，有人代替他杀了她。他不想求证，他只是关掉了电视，拿了一条浴巾去浴室内洗澡。
喷头内喷出的热水，让卡妙有些安心。他让热水从他的头顶淋下，红色的长发粘贴在他的身上，他大张的口喘着粗气，透过热水看着自己洁白的手掌……有那么一刻，他似乎是看到了热水变成血水流过他的头，他的身体，他的手……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害怕。加入组织是为了杀掉这世间该杀的人，可是进了组织才知道：这个组织也是与自己所处的社会一样，有黑暗，也有不公平，甚至黑白颠倒。
劳拉•米切尔。
他调查过她所有的资料，他知道她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想为人服务的人。他不想杀她，他希望她可以铲除一些不公平的事情，至少让FBI可以更换一下血液……但是他真的低估了FBI某些人的能力。
是懊悔，是沮丧？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哒”钥匙扭动门锁的轻微声音，一个人很随意地进入了卡妙的房间，他坐在了沙发上，听着浴室内哗哗的水声。
擦净了身上的水滴，卡妙围着浴巾出了浴室，愕然间，他看到了客厅内坐的人：“撒加。”
（二）
“你来干什么？”卡妙已经恢复了常态，进卧室取出了一件睡衣披在了身上：“是为了我没有杀掉劳拉•米切尔的事情来的？”
“也是，也不是。”撒加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只是想过来看看你。”
“哦。”卡妙冷漠地看了撒加一眼，进了厨房，不一会端出了两杯橙汁，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撒加：“干得真漂亮。”
“你对于我杀掉劳拉•米切尔很不满意？”撒加喝了一口橙汁，“别犯傻了，卡妙！你知道那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我知道。”卡妙低低地说，“我真的不希望劳拉•米切尔死掉。”
“你调查了她所有的资料？”撒加放下了橙汁，秀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卡妙，用极其缓慢却又十分冰冷的口吻说：“调查‘肉靶’的资料是好的，但是……不能为了那些资料而拒不执行任务。”
“我知道。”卡妙端着橙汁的手微微一颤，随即点了点头：“米切尔小姐应该算是FBI中比较干净的人，至少没有像其他高层人士那样……滥用职权得那么厉害。……”
“你在想你的父母？”撒加突然打断了卡妙的话，卡妙的脸微微有些变色，他低下了头：“你是不是带来了组织的处罚决定？”
“没有。”撒加摇了摇头，“组织不知道是我干掉了劳拉•米切尔，他们认为那是你干掉的。”
“谢谢。”卡妙主动伸出了右手，撒加握住了卡妙的手，顺势抱了他一下，安慰性拍了拍他的后背：“今天就早些睡吧，明天要去总部——‘教皇’回来了。”
躺在床上，卡妙怎么也辗转反侧——
撒加，代号S-0530，组织内第一参谋长，地位仅次于“教皇”S-0330。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是打算安慰自己，还是对于自己这次失职的一种警示？他有些弄不清楚撒加的来意，但是撒加临走前给他的拥抱却让他感觉到很温暖。他觉得身上依然温热，却没有了那种深入骨子里的害怕与孤寂：他自从做了杀手之后，一直就生活在这种孤寂与害怕中。这次不正常的失手更让他感到害怕，但撒加的拥抱却让他安心不少。至少，撒加……让他感觉不到那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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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是在晚上七点钟回到总部的，与“教皇”同时回来的，还有组织第二参谋长A-1130、“教皇”的独子M-0327。
“都坐下吧。”见人已经到齐，正在闭目养神的“教皇”睁开了双眼，锐利的眸子扫过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脸，最后落在了C-0207的脸上，好一会儿才移开了目光：“艾俄罗斯，将我们西行的研究结果告诉他们。”
A-1130艾俄罗斯拿出了近五页的报告，详尽地将他与“教皇”、M-0327西行的考察报告念给大家听，时不时还要回答组织内其他成员的疑问。在艾俄罗斯念完了考察报告后，撒加沉默了一会儿，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教皇。”
“撒加有什么疑问？”教皇十指交握在一起，饶有兴味地看着S-0530：“最近发生了一系列的暗杀事件，件件都指到了我这个教皇的头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组织里有什么人越权行事了。”
“教皇言重了。”撒加的脸上依然平静，“组织里一切正常，而所发生的暗杀事件，是在教皇去西部前就接手的，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罢了。”
“仅仅是这样？”教皇的语音略有些提高，“暗杀事件要干就干得漂亮，不要留下那么多的把柄让人勒索！”
“撒加记下了。”撒加垂首，过了一会又开口了：“教皇的西行计划表面上看来不错，实际上缺乏基础——在中西部，我们没有形成势力，甚至连当地的小帮派都没有收拾过，对于当地的情况不是很清楚，贸然西进，除了损害我们东部的生意与势力之外，恐怕中西部都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这点倒是没有提错。”教皇点了点头，“既然你提出了这个势力的问题，不如你从总部抽掉一些人过去，给你三年的时间，在中西部要建立咱们的势力。”
“谢谢教皇。”
“不必谢我。”教皇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独生子M-0327，“穆将随你一起去，他应该学习一些组织里的事情了。”
谈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后，教皇摆手示意散会，众人便散去了。
“请等一等。”M-0327穆叫住了撒加，他伸出了右手：“希望我们可以在西进运动中合作愉快，撒加参谋长。”
“当然会的。”撒加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亲切地握住了他的右手：“还希望穆可以指正我的错误。”
“不，”穆露出了如春风般的笑容，“是我应该向撒加参谋长学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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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卡妙•艾斯。”机械式的接了电话，卡妙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为了补偿前些日子犯的错误，他昨天在会议结束后，就被派了一项暗杀任务，在暗杀的过程中，他负了伤，恐怕是已经将证据留给了警方。
“收拾好行李，中午十二钟准时到达码头，那里已经安排了船只送你去希腊，等过两年风声不那么紧了，再回来。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教皇处理吧。”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撒加沉稳的声音，“记得将头发染了，这次暗杀失败，很令教皇震怒。”
“谢谢。”卡妙挂了电话。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卡妙将头发染成了石青色，离开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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