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dwigs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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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奶香一点一点在清晨的空气中沉淀,阳光照在雪白的柱子上,可以隐约看见空气中扬起一点微尘。阳光落在深红的帷幔上,像一个梦刚刚醒来。 撒加把杯子凑到他唇边,他负气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嗑在杯沿上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放心,不烫的。”他笑了,一只手抚摩着他柔软的头发。 史昂虽然还有抱怨,他清楚是好胜的心理在作祟,那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服过谁,也从没有谁敢这样命令他,可撒加没有错,现在他是教皇。 他让他不要插手也是为了保护他,他害怕失去他,就像二十多年前那样…… 史昂喝着牛奶,很听话的样子,可他自己没注意到,他忙着思考问题。他的大脑总是停不下来的,因为他太狡诈还是太聪明?就像撒加所说的,什么时候他能安生点呢? 史昂低垂着眼帘,娇艳的眸子掩在又长又密的睫毛下。牛奶流进口中,舌间甘甜的滋味滑过,其他的就没感觉了,他想问题的时候很专心。 撒加想起在他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年的时候,他很怕史昂这种眼神,尤其是他思考什么出神的时候。 低垂着眼帘,娇艳的眸子掩在又长又密的睫毛下。那个时候,任何人都会误以为他很温柔。 那个时候只有撒加能明白,他又在思索什么可怕的事了。然后会有人死,会有人被关押,会有国家灭亡,叱诧一时的霸主扶着残损的青铜剑站立在王国的废墟。他们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强盛的业绩会凭一纸敕令顷刻灭亡。 简直如同无法预料的灾难一般,没有任何征兆。他的手段不可估量的高妙,防不胜防。史昂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下手也从不心软。 这些只有撒加能体会到,史昂的神情越宁静,他所思索的就越可怕。 看着他那种熟悉的神态,撒加微微皱了皱眉头。史昂他真是…… “那么快就忘了,我刚才告诉你的?”撒加扳起他的脸,史昂抬起头看着他,冷冷地一笑。好象在挑衅地说,我就是这个样子,改不了了,随你怎么办吧! 意想不到的一个深深的吻擒住了他娇媚的唇,史昂的心里好象骤然踏空了。 “我是想说,我刚才告诉过你,无论是怎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啊??”史昂猜错了,他以为他是要说…… 什么时候起他猜不透他的心了。 撒加是不简单的,那么小的时候他已经了解史昂,在圣域只有他一个人能了解他每每个眼神所蕴涵的深刻意义。所以史昂选择他来完成自己的计划,因为他最聪明也最果敢。 还有他很像自己,唯一不像的一点就是他太重情。为了克服他这个缺点,史昂把自己赌了进去,那也许是他一生权谋最杰出的一步,他彻底使撒加内心的温柔崩溃了。 史昂没想到会重生,他无颜面对他,他对不起他,如果可以他愿意用死来回报对他的内疚。可撒加居然告诉他,他爱他…… 那个时候,史昂一直认为这是神给他的报答和赎罪的机会,他把自己的一切给了他,他年轻的生命,他绝世的美艳,他难得的温柔,除了爱…… 他无法接受和一个人相爱。他的心早就被岁月摧毁了,那么冷酷那么权谋的自己怎么会去接受爱情?? 可是撒加说,他变了…… 他托着他的下巴凝视着他,他说,“史昂,不管你是否承认,从那十二小时的重生后,其实你的心变地很软了。” “什么?” “你自己也没注意到吧,但我看出来了。” “……” “那时候,穆对阿布罗迪和迪马斯使用星光灭绝的时候,情急之下你居然会让他们快逃,呵呵,史昂呀,换是以前你的战士在战场上逃跑你会怎么处置他们我可以想象,所以他们宁可战死也不敢逃跑。可是那次你居然会让他们逃……真是出我意料……” “那次……我……” “别解释了,当心越抹越黑。”他笑得很深,“还有,在白羊宫前你阻止我对穆下手,你真的是想亲手杀他吗?” “……” “还有呢,你为什么会和老师耽误那么长时间?你不肯下手,不是吗?甚至不想和他战斗,对吗?自始至终你没有用星光灭绝。” “我……”史昂的眼神回避起来,面队对他咄咄逼人的提问,史昂表现的心虚已经将他的一切想法暴露无遗。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却被撒加看得那么透彻。 撒加他真的……很厉害…… 史昂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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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狡辩不了,也搪塞不过,史昂情绪有点低落,虽然如此,但还是不要跟他提认输这种事。 那双明艳魅惑的紫眸躲藏在又长又密的睫毛下秘密辗转,就不难看出他是死不甘心服输的。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撒加确实厉害,那十三年的磨练确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他仿佛可以看到哪个时候戴着冰冷的三重冠的撒加,那种温柔被自己扼杀后的他,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俯视着跪在下方的侍卫长柏顿。
[教皇大人,杜格拉斯果然不负您的期望打败了那些负禺顽抗的青铜战士。] [很好,柏顿,]他冷漠的声音在空旷阴冷的大厅回荡:[等到杜格拉斯把青铜战士都消灭以后,也将他处死。] [啊?]侍卫长惊讶地抬头。 [没有问题吧。] [遵命。]
那些应该是照不进一丝光线的阴暗回忆…………
[柏顿,这些事看来圣域不必再管了,让死亡皇后岛的暗黑战士和幽灵战士们去处理吧。] [教皇大人,让那些在邪恶的被受唾弃的人去消灭青铜战士……这样……妥当吗?] [哼,他们或许比你有用。]
浓重的黑暗笼罩着教廷。那样的撒加,连史昂也不禁心寒。 这是他怎样权谋怎样冷血也做不到的。 无论他们多强他们也是邪恶的叛徒也是被圣域唾弃的败类,为了达到目的,让他们去处置青铜战士,处置雅典娜的圣斗士。如果换是史昂,做这样的决定无疑要经过多久自我折磨般的斟酌和考虑才能下定决心,可撒加却在简单的几句话里毫不犹豫地决定了。 无论是霸主还是H雄,撒加在那十三年中的表现让史昂叹服。 其实史昂自己也意识到他斟酌考虑得太多了,每做一个决定他总要顾及方方面面的后果,他的思量严丝密缝,可是有时也会过于谨慎。因为他已经疲倦于牺牲了。牺牲任何人他都会痛心的,虽然他表现地比谁都冷酷。 他的心肠变软了,岁月消磨,他承受的痛苦,只有两百多年漫长的时间可以理解。 其实他没有输给撒加,可他觉得自己输了。就像撒加说的—— “如果你刚才不是由于心虚,我能那么轻易束缚住你吗?” 真可恶……撒加又不知道早晨刚发生了什么,他连那封信都没问起,自己干什么要心虚呀? 史昂低着头轻咬着嘴唇,可爱的神态让人完全无法和那个冷漠权谋的他联系起来。 撒加沉默的看着怀里的人儿,他在思考什么? 靠得那么近,他却不知道。 他的心离自己仍旧很远吗? 只要史昂不是又在策划什么诡计就可以了……撒加最后只能这么想。 史昂他实在是…… “你在想什么?”史昂突然抬头问他,然后狡黠一笑,“用那么恨的眼神看着我。” “我哪有……?” “难道是我看错了。”满意地看着撒加慌张的样子,史昂无所谓地说:“噢,那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你可真是……”他说着,刻意压低了声音,“……真的很……可恶。” 说罢猛地收紧揽着他腰的手,强行使他的身体贴紧自己。他盯着他的眼睛,“明明说了,却又故意……你是想暗示什么吧。” “我随便说说你就那么心惊,别老把我当坏人似的防着。”史昂不情愿地说着,一边趁撒加不注意尽可能地挪动着身体,企图摆脱现在身躯被他压制着的不利处境。 察觉到他的企图,撒加心底笑了笑。“很不习惯这样,是不是?” 说着故意将握着他的腰的手暗暗加紧了力度。 也许本来只是想给史昂点小小的‘警告’。可是那柔韧的细腰不盈一握的娇弱手感让他不能克制地下了狠劲。 史昂本能地轻轻挣扎了一下,腰部被猛得收紧使他透不过气, “放手……”他刚要出口又咬住了嘴唇,那不是向他求饶吗? 不行……他怎么可以求饶……即使撒加是自己的……呃……史昂心里停顿了一下…… 那个……虽然早已是事实,说出来却总有些为难…… 既然不肯求饶,腰部被束缚的疼痛使那紫色的眸子哀怨地看着撒加。 撒加看着他那种眼神……明明是想要自己放开他的腰,却又硬是不肯开口,用那种半是怨恨,半是可怜的眼神。 谁能抵御地了那种眼神呢?让人既是喜爱又拿他哭笑不得。 “弄痛你了吗?”他松开手,爱怜地端起他的脸。 史昂虚喘着,“你自己试试……” 撒加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颈部,“我本来不想对你那样的,可是一接触到你的身体就情不自禁地用了力。”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狡黠妖媚的笑回到史昂的嘴角,“是我活该对吗?” “我现在后悔了,”撒加凑近他的嘴唇,“刚才我真不该那么快放开你……” 他说着磕开他的唇,在他口中甘甜奶香里恣意品尝他魅惑的滋味。 “等亚斯特蓝图的事处理完了,我带你去一些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 他突然这样说。 他深深体会到他太喜爱他了,甚至连他的狡黠权谋他也爱地不能自拔。 撒加知道要挽救史昂那冷漠权谋的心,只有最最平凡的幸福。那是任何人心底最温柔的港湾。有谁生来就是冷酷的呢?平淡的生活,朴素的幸福……才能缝合那久治不愈的伤口。 史昂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把脸贴在他胸口,当撒加幸福地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依偎的时候,史昂已经疲倦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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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大门打开了,亚伦知道自从艾瑟雅离开后他们早晚要来的。至于目的,他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教主板着脸,这种表情还是比较适合他的。 亚伦冷冷地想,也尽量调整好心情,不让刚才那片刻的温柔回忆残留在脸上。 时间停顿着,有点古怪的气氛。班得鲁克站在教主身后浓重的阴影里,只路出一双像狼一样凶狠的眼睛。 这个叛徒和愚蠢的野心家。当年他的表兄袄尼在叔父手下做事,狐假虎威在北欧为非作歹,现在他又…… 真是的,那么蠢的人居然也有统治冰岛的野心,真是对历史上所有霸主的侮辱。亚斯特蓝图王族即使残暴,但绝不卑鄙。 说到卑鄙无耻,班得鲁克真是和他哥哥袄尼一脉相承。 想到这里,亚伦觉得有点好笑。
“班得鲁克啊,看来当走狗很适合你呢。”一句不动声色的开场白,让教主和班得鲁克都一楞。 那种不可靠近的冷漠,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心中只有仇恨的冷酷少年。
“我的殿下……”班得鲁克咬牙切齿,阴险恶毒的笑使他脸上的肌肉萎缩起来,只路出一双狰狞的小眼睛。“你现在可是个囚徒!你想试试我的刀吗!?”
他不敢在教主面前咆哮,但那低沉嘶哑的声音里透露着歇斯底里。 亚伦知道如果不是教主在,他早就动手了。 加鲁德路教主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班得鲁克显然是害怕他的。
教主走上前,用很平静的语调说,“您好,殿下,我没有打扰吧。”
他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亚伦在心里想。
“您没有,但是他有。” 亚伦看了看他边上凶神恶煞般的班德鲁克。
“你!”班德鲁克恶狠狠地叫了起来,“找死!” 他终于按捺不住咆哮起来了。 “退下!”教主厉声命令道,转而又向亚伦,“我让他不说话,这可以了吧。” 亚伦点头默许。
教主好象很和善地笑了,“王子您真是厚道的人……这一幕让我想起很久以前……很相似……真有点怀念啊……您和他的回答很像,但比起他您真是厚道的人……” “他?……” “我的一个老朋友……” “您的朋友也是不简单的角色吧。”亚伦随便地说,没有心情和他周旋。 “是的,他很不简单……史昂,你认识他的。” “嗯?!”提起他的名字亚伦仍旧不由内心一阵波动,他于是转过身去。 教主并不介意继续说,“那个时候他来北欧,那时你叔父也在,班得鲁克的表哥是他的侍卫,他们兄弟是一个个性。你知道的。”
亚伦冷冷一笑,“他早就声名狼籍了,我能不知道嘛。”
“所以你也讨厌班得鲁克?”教主笑了,“可你还会放过他的,对吗?” “您这么认为?”亚伦说,“您已经不让他说话了。” “所以我说您忠厚啊,”教主好象在回忆什么,“那时候袄尼,也就是班得鲁克的哥哥,说实在,谁敢惹他呀!可史昂。他就是不依不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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