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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行文学创作交流论坛 -> 黄玉 -> [转载]沙加的最终圣战[1-3end] 及番外 BY阿修罗王;续BY新世纪莫邪 您是本帖的第 4345 个阅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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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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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沙加的最终圣战[1-3end] 及番外 BY阿修罗王;续BY新世纪莫邪


最终圣战—非英雄史诗(上部)


叹息之墙前已结束的历史,重新开始了。奥林匹斯山是一处优美的地方,优美的有些像一个金色的梦。所有的黄金圣斗土都到齐了,我们正在等待着那曾被认为是传说的主神宙斯了召见。我知道那和平已经到来了,神许诺给曾为战士者的永恒幸福已降临,我不愿睁开我的眼睛,也许仅仅是因为习惯。穆在叹息之墙前临终的刹那似乎明白了爱的虚妄与无谓,他的脉脉温情似乎不再包围在我的四近,使我有时也会感到淡的寒意,我们十二个人的此时的表情都很平和,除了黄金圣衣之外,谁也无法看出过这些绅士曾杀过那么多的人……

  奥林匹斯的诸神就在那有些排序混乱的宝座上怡然自处。我认出中间的那一个是宙斯,他的神态暴露了他的身份:那是一个欲望丰富,冷酷无情而傲慢无礼的人在必须庄严时必须作出的庄严姿态,但他也能以天鹅或金币的形式出现呢!轮到我了,我跪了下去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台上有微弱的笑声和耳语,我听到有人尖厉地骂道:“大胆!竞敢在主神面前闭上服睛!很难说一颗经过无数次风浪的心还会恐惧些什么,所以我抬起了头,看到骂我的人,一个黑发的年青人,面孔的比旁人要娇美一些,他的眼光表明了他的才智几乎要溢出他的脑子,但灵魂的空虚却使得此公只能依靠谄媚来维生。我把头低低垂了下去,也许永远无法摆脱向人屈膝的命运,我至少能选择沉默的自由,然而沉默的尽头是什么?“主神也许不会像个邮差一样斤斤较于繁文褥节吧!圣斗士的心,永远仰望着奥林匹斯的统治者,这是已经证明的了。”坐在宙斯右手的被称为稚典娜的女人的眼睛似乎永远不会再在我身上停留,她有着年届三十的女人的俊朗的容颜,浚厉的眼神和雍容的体态,我无法把这位女神同那个咬不准英语单词的十三岁女孩联系起来。依靠过我的小小躯壳现在只在大脑中存着一点温度的记忆。认为她们根本就是两个灵魂是我用来说服自己混乱的逻辑的唯一方法。宙斯笑了,浅浅的。在我的宫殿里,谁都可能当着大伙的面儿打他妈屁股。这是宽怒了。我站了起来。神称赞了我们的忠诚,赐予了我们在天界生活所需的一切奢移品。“至于女人,她们会自己跑去找你们的”。笑声,一片。

我的卧室远胜于处女宫,一切浮华的,能煽动肉体欲望的陈设和舒适,我较为放纵自己,常常迷失在里面,也许我的余生应该做一只见想浅薄的鸟儿,一只金宠中的鸟儿。没有战争,没有倾轨,没有打坐,还有我。我是谁?我坐在浴室镜子前—其实浴室是用镜子镶成的,慢慢地解开一道一道扣子,脱下了华丽的外罩,呈现出一个赤裸裸的自己。美?女人的躯壳是无法改变的的美。从没有人见过我的身体,他们只能看那具被障眼法隐隐一些东西的怪异的躯干,我究竟属于何种性别只是一个生物学上的问题,唯一能确定的是记忆。痛苦及欢乐的一切,那一切使我没有爱的一生也并未显得空虚,奇怪的是阿穆从未来找我,我也从未去找他,奇怪吗?

  山中岁月容易过。第二个月的第一天,我参加了一个盛大的派对,却同有同任何人跳舞。我静静地喝酒,一杯接着一杯,我看到他们都很欢乐。老师和卡妙,米罗和迪克,……他们,还有所有人。半禄的肉体和嗜杂的声响倒映在闪光的水晶吊灯和墙壁中,晃动着。我乐了。我跑到阳台上,压抑着那歇斯底里地即将喷嚏勃而出的快乐。一个女人摇摆着走到了我的身边,她是个金发婊子,身体上用金丝编着面积可怜的遮盖物。她讲的是希腊口音的法语:“美男子,你被众人所遗忘了吗?还是你遗忘了别人?”我微笑着摇头,看着她端起一杯酒,放到了我的嘴唇边上,让那酒杯的边缘代替她自己的嘴唇不停地滑动,假如可以的话,我也许会带着极度的敌意和轻蔑来和她做爱。抓住她的手喝下了那杯酒。“粗鲁的家伙!告诉你,哦!你这可怜的小羊羔已经小当了!酒里放了毒药!如果不想在一分钟之内没命地话,就得吃摔我嘴上的胭脂……”她扭动着身体,使别人能清楚地看到她的乳房,使出双手张开来,环绕着我的衣领。

达令!你让我找得好苦啊!身后的一个男人这样说。我想他是战神马尔斯,那么拥抱着我的一定是爱与美之神维纳斯。爱与美之种……她懒洋洋地放开了我,摇摆着走过去,拖着那男人的一条咯膊走了进去,甚至没有忘记回过头来送给我一个聪明的笑眼。撒加出现了,在我被爱神抛下的当儿,他打扮得像个花花公子,叨着一支抽了一半的雪茄。主啊!让我们受诱惑吧!撒加的灰眼睛里流露出的讽刺的光,他明显得喝多了,但喝多了的人明显的特点是说自己没有喝多,如果这是真的,那他又没有喝多。因为他马上说:“oh,excuse me(原谅我)。那个宁芙林水泽的仙女给我灌的太多啦,潘那个老东西在我旁边的座位上一吹他那支破芦苇,于是我就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如果再不住嘴的话我就要把你的羊腿摇下来,堵上你的嘴!他听了哈哈大笑着拽住我的领口,于是你瞧!”撒加给我看他被撒成两半的领领带。我笑了,骂他活该,然后我问:

“撒加,你幸福吗?”
“比当皇帝还幸福!比当黄鹂还幸福!哈哈哈哈!”他伏在阳台的栏杆上笑得喘不过气来。
“沙加你幸福吗?”
“你说吗?”
“悲欣交集,right?(对吗)?”
“也许吧。”“这个世界跟我们这些鬼魂没关系了!快乐的发霉吧!快乐的朽去吧!你这装神弄鬼的男巫,该把自己解放啦!”
“我所发愁的只是我发霉的不够快。”
“你会学会的,我可以教你。”
“我要找那良心是黑色的人,不是你这半吊子魔鬼。”
“那你可有福了,这是遍地都是!宙斯的伟大计划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偏头痛!”
“什么计划?”
“明天那主神会自己宣布的。而我也不晓得具体的内容。然而那英明伟大的神,会有什么不得体的举动吗哈哈哈哈。”

  撒加从来没有像这样的生活过,一天也没有,我习惯于在沉默中分享他那些隐秘的痛苦和无声的欢乐。他基至害怕因为女人而动摇自己的意志,于是永远不对侍寝的宫女说一句话。我怀疑他是不是在完事之后立刻就把她们打发出来。否则说了梦话怎么办?我又想起了穆,他没有来,但只要他存在着我就不得不想起他的存在,我的所有冷酷无情的受害者和我所有痛苦的一避风港,他对我来说比世上的一切更亲密,也更亲密地承受到我的背叛与利用。我被爱情之外的情义与道义折磨着,不得不又想起了他。

撒力拍了我肩之后就离开了,我看见他消失在一群丰乳肥臀中间。
这一晚我失眠了。
主神的计划是毁灭人类的一切智识与智识成果,使他们以完好的性命回到史前时代生活。我们是可以除外的,因为对神的忠诚。
我们是可以除外的。

…我在雅典娜的寝宫见到了她。她很温柔地对我讲话,高贵的姿态让人永不无错认她为我的同类。我说女神你不加怜悯于你手创的这渺小的生物吗?他们即使拥有智慧也没有力量来动摇众神的高山。更何况你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多少的尊崇和爱意。女神的话讲的以我要有耐心的多。首先这是宙斯的旨意,她所从未违抗过的,其次人类的智识已经被他们享用了千年,理应归还于神,再次他们还可以保有生命。沙加我对你的尊敬与好意永远不变。只要你像以前一样发誓对我忠诚,以我的意志为你的意志,我的幸福和光荣永远有你的一伤。我默默地点头,微笑,退出来。唯一的希望已经不存在了的人应该反求诸己身。我的理智还在犹豫,其他思想却让疯狂的计划在头脑中酿成。我已看见自己的肉体又一次被摧毁,于是就想快一点地死去。

撒加答应了我,以我们一贯的默契。
杀死宙斯后,怎么办?拥立雅典娜为王。
用什么去杀死他?
你可记得雅典出生时的预言。我们将借她的三样宝物达成目的。
没有女神的血,无法唤醒神圣衣。
只要权杖和盾,我们只要挡住他的闪电,再刺穿他的心脏,一击成功,否则…
我明白。
迪马斯,费伊,修罗,卡妙。
我负责。
老师,亚尔迪,艾氏兄弟由我负责。
穆呢?
……
你去吧,沙加。
好吧。

我走进穆的前厅的一刹那,他在看一张像片,贵鬼的,仍在人间,没有资格升天的贵鬼。穆胖了,白嫩如常。我看见他对眼前生活的爱了,从他摆满了房室的仙花上。他的高兴是无法掩饰的却又有所保留的。
穆,如果我是来邀你去牺牲性命的。你是否会杀了我?
为了人类的智识?
是的,如果我说不呢?
我就走,你将继续幸福。
你在讽刺我。
你的幸福以前是我最大的渴望,现在仍然一样。
我讨厌为神而战。
这一次不是为了神。
是为了你自己?
是为了我的心。
我们本可以幸福。
我们很早以前就已很幸福了。
人记得布达拉宫呢?
你记得西湖吗?
你记得枫丹白露吗?
以后都没有了,这一切的一切
。我爱你,沙加。
我知道,阿穆。
那你不能为了爱而活吗?
那是你的爱。
你太无情了。
没错,而且我还将要求你牺牲自己的性命,为你所不那么爱的一切。
如果我说不呢?
我便走,你将继续幸福。
那么我说是。
阿穆,谢谢你。


奥林匹斯山的断崖在夜色中孤寂地仁立着,它隐藏着神与人类那些深沉的秘密。
能够说服这么多人不是我所能料想得到的。童虎,艾俄洛斯和修罗为着雅典娜的光荣;迪马斯在幻想着政变之后的权力;米罗,阿布罗迪似乎厌倦于眼前的平庸。对亚尔迪和艾俄里亚,我动用影响力。出人意料是卡妙拒绝了撒加,他在发誓不泄漏这个秘密之后割断了与我们的一切联系。当然打倒宙斯用不着汇集十二星座的力量,我这样说着,好像我对此深信不疑。那个辉烂的计划使我叹服自己的军事才能,我看得到自己那送发出来的可怕的煽动性的话语,让我这些昔日战场上的英雄充满了膨胀的野心和气概,我的双手在幻想中被他们的鲜血所染红而我却无法停止自己的舌头,撒加挂着他那招牌式的忧郁微笑指出了几个纰漏,他带着一向为我所怀疑的敏感在转动他的脑子。穆带来了雅典娜寝宫的地图,那个我们将在下一个普鲁同节加以侵犯的神圣之地。一切都是那么地天衣无缝。

撒加问谁在那一天执行那最重要的使命,我说除了我还有谁,我不会心软不会害怕不会中途放下我的拳头,而且我乔装改扮起来将会无比地逼真,我不像亚尔迪那样高,不像迪马斯那样粗鲁,更不像阿布罗狄的会发料,最不像你整天泡在仙女堆里让人把你从头到脚都认为一清二楚。迪马斯说好啦就这样吧,星矢不在这里没人会跟你争,穆说要不要叫上一辉,修罗说叫一辉就等于叫叫辉就等于叫星矢,叫星就不如直接去叫女神。众人都笑。我拉住了穆的手说那天早上女神离开之后你一定要成功,他说一定一定。

那天来了,所有的神都聚在万神殿前观看奢华的庆典,我从巨型舞台的幕布中问的一个裂缝里看见宙斯坐在舞台正中,不高不低,雅典娜离的很远,诸神分散得很,这再好不空中响起了欢乐的雷鸣,金币和珍珠从神的手里撒出来,满地的天名氏抢得你死我活,这种混乱的场面直到我的出现才中止。

  我装扮成了犹太公主莎乐美。用白银和七彩宝石制成成的胸衣勾勤出我的乳房高贵的曲线,随着我的转身四散发光,夺目耀眼,那奇丽的金冠上雕刻着一只神态宁静的印度百象,它的臀部用的钻石颗粒稍大一些,似是两朵盛开的莲花,绿宝石蔓藤牵起的轻纱遮住了我的金发和脸。我的胸衣的底端用海底最轻的珍珠串成了东方壁画上的吉祥天衣襟中飘动的长丝宝饰,拖到我的脚下,我的一千层的白裙像百合一样展开,露出两只玉雕般的脚。脚环叮当作响,我起舞翩翩。我的幻像在跳舞而真实的我寻找到了台下勇敢的同伴。撒加把烟灰撒在酒里,教给赫尔墨斯,同时向我打了个级缺乏有风度的口哨。

所有人都被我吸引住了,包括宙斯和他的亲属。,赫尔墨斯吞下了酒,惊异的盯着我头上的白象;马尔斯放开了他怀里的爱神,拉过一个仆人向他耳语些什么。黑压压的人群安静了,飘浮在空气中只有幻梦般的音乐,催人忘己的音乐。我的幻象和我在一个伏美的旋转后重叠到了一起,仪态万方地向看台跪下。一个淡兰色头发的侍女装扮的人走上舞台,撒下了漫天遍地的白玫瑰,然后捧着一支金色的月桂花杖向我走来。我从她的微微发颤的手里接过了那杖,起身走向看台。“无比崇高伟大的主神,请接受您的仆人的贺礼吧!”司仪高声地叫道。

  宙斯微笑着站起身,从那巍巍王座下降。他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了,伸出他的左手,扯掉了我的面纱。我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望着他,缓缓跪下,双手举走了花杖。看台上,引起小面积的哗然。我越过宙斯的肩头看见雅典娜的脸上有无可名状的表情,星矢把一口酒喷到了冰河身上,一辉冷笑而瞬的眼里有几丝关怀,宙斯退了一步,猜疑贪婪欣喜惊讶的表情在他脸上如闪电般掠过。但他终于很有风度地笑着说,雅典娜总是爱恶作剧,捉弄他脆弱的神经。我笑了,他伸出手来接权杖,我向后移动了一下,宙斯笑着说,你会得到报答的,我笑着回答我现在就要你的赏赐,什么?我要你的命,台下童虎等人的方向发生了震动,我看见三股强大的气流向宙斯袭来,三个女神的惊叹的很是壮观。宙斯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回过头去。我看见他的权杖发出一道闪电,两道光芒交汇了,有如银河般灿烂美丽。在同一瞬间我举起雅典娜的权杖对准了宙斯的心脏刺下去。去死吧!你这疯狂而愚蠢的暴君!权杖的顶端一寸寸刺入他的身体,我颤抖有如风中的枯叶,全部的力量都凝聚在手上使我全身失血而苍白如纸。鲜血飞溅,我的华服血迹斑斑。突然那一个光团转过头来冲向了我们。一切都消失了,一片白亮的光。我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宙斯已经安全地被他的仆人们救走,雅典娜的权杖回到了她手中,她的阴郁的容颜掩藏着狂怒。我看见了持有雅典娜盾牌的亚尔迪在女神身边。亚尔迪背叛了我们…差一点就成功了,差一点…方才爆炸了的会场静得像坟墓,我觉得缺乏从地下爬起来的力气,虽然宙斯的闪电并未对准我而只是击飞了权杖。那希望已经没有了。一切都昏暗了下来,宙斯的结界已经张开,挣脱开那倒霉的医神,他怒气冲天地向我走了过来。想到他的权杖很快就会把我切成大小不等的若干块,我突然想笑,好不容易咬住嘴唇以破坏悲壮的气氛,我们俩互相凝视了一会儿。你很快就会知道谋刺主神的下场!我说死对我来说就如同回家一样,宙斯你也并非坚不可摧,你总有一天要死于比刀剑更可怕的武器!突然一个人冲过来挡在了我前面。宙斯说你想死得和他一样快吗?穆说我会阻止你的!宙斯说人类信仰的就是这愚蠢的道德,神竟然赐予你们以类似天神的力量,请看今天一个肮脏弱小的人类竟然威胁到奥林匹斯的王座!这种情形必须得到终止!稚典娜,你所有的黄金圣头上土都要被打入凡间,与那些猪猡一般的凡人一起退化到原人的状态,像动物一样赤身裸露体地在大地上爬行!

主神一定是所有的吗?

一个不留!
宙斯把那发出闪电的手举在空中,突然回过头看着我,不…,这一个对我还有未清的债务,来人!把他带下去!我想至少应该站起来,这才发现在这可怕的结界里无法使用小宇宙。我望着奥林匹斯的空气变得模糊并慢慢的吞没了我的兄弟们,也吞没了阿穆想要拉住我的手的手。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把我带到了宙斯的寝宫,在这里行刑会弄脏一些东西。我的模糊的意识捕捉到了守卫的谈话,喂,我说主神为何留下他的性命?你是当真愚蠢,不是故作糊涂… 嘿嘿…那小子…当心主神扒了你的皮!他不会逃走吧!何等诡计与勇气,我都要要佩服…放心于宙斯的力量吧!我坐在地毯上想着自己的前途却像是替别人发愁.但是地毯上很凉所以我坐到了主神那张华丽非凡的床上。我终于在这漂亮牢房里忘记了逃跑的念头而摆弄起一把小巧的苹果刀来。想不到我在而立之年竟一跃从神的的战士成为了一个反抗天帝者,幸或不幸?自诩天才的阴谋却不项战友的临机叛变,叛卖者也并无好结局…但那勇敢而牺牲的朋友们哪!如今安在?假若这生命存在一息,我一定会…临死的头脑分外清醒,我想起了潘多拉和城户纱织,波塞顿和哈迪斯,阿波罗和艾利斯…我坐着,灵魂飘到了远方,如果生命就此终止,将何等幸福,这美丽的刀子将帮我达成那幸福。希望?为何还留恋这已无用的残生?

宙斯进来了,他的苍白的脸冷若冰霜.他坐在我对面,我们就象坐在一起聊天的朋友。
“谁是主谋?”
“雅典娜,那高贵忠诚的,你信吗?”
“不信。”
“聪明,是我,没有别人。”
“你们为何要反抗我?”
“主神竟然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难道那蛊惑人心的书本比人命更值钱?更消磨心志的科学也值得留恋?那肮脏的社会体制也让人幸福?那腐朽的爬虫般前进的文明还存在希望?”
“那神却为何不抛弃了智慧的力量?”
“神是全能的,不会为智慧而束缚!”
“当然神的淫荡与贪婪也远胜于人!”
  “多谢恭维!神的自由让你忌妒了吧!”

“宙斯,你真是自信的可笑!你敢于承认你的所谓创举只是由于你内心的脆弱吗?你的空虚甚至便你不敢自己对敌人作战!如果没有这些肮脏渺小的人类,你是怎样统一三界?波塞冬和哈迪斯为我所蔑视,但越过他们你简直不值得我的耻笑!你只敢夺走人的意识却不敢夺走他们的生命!你不敢使你的统治限于那些无用的神却又不敢让人类牢记你的统治而感恩戴德!无耻的恶棍!”

宙斯的脸色变得阴冷了许多,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小子我们该切入正题了!”
“你想杀我为何还不动手?”
“生存的机会,你会放弃吗?”
“留着我这叛逆的命做你的苦胆么?”
  “你的口才不错,小子,也许你从口中听到新鲜的话,可以供我消遣。”
“我诅咒你的胃因为这些话而抽动,让你把胃液都吐出来。”
  “神赐给你的舌头不是用来诽谤你伟大的主人的。”
  “那是你自封的吧!“
  “你的外貌和你的心似乎属于两个人。如果你看到自己的眼睛此刻是那样温柔的恐惧的楚楚可怜的闪烁,你的嘴就不会说出这样渎神的话。神虽然全能却也会遇到难题,当他想品尝那果子的鲜味却无法剔掉那可恶的果核时也会头痛。我虽然对你的野心深恶痛绝极欲置你于死地,却为你的肉体所吸引。因此我决定让你的生命在主神的怀抱里继续下去,假如你在床第之间的天才及的上你在战场上的表现…

愤怒和恐惧占据了我的大脑,我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我用肘部感觉到了藏在腰带的刀子,那强大的淫欲竟在这所谓主神的身上胜过了对叛臣的憎恨。我的灵魂开始了痛苦的挣扎,那顺从可能带来的生命和恩宠和日夜的醉生梦死和片刻的屈辱的欢乐像闪电一般掠过了脑海。但活下去就有机会复仇就有机会在睡梦中扼死他就有机会拯救那世界上的书籍就有机会再见到我的兄弟和朋友;反抗带来的是简单一死,死了就灰飞烟灭没有灵魂没有轮回没有天堂没有地狱因为地狱已被我们毁掉了。雅典娜的笑声星矢的笑声一辉冷冷的嘴角阿瞬的眼睛都出现在我眼前令我预见到自己将会得到的一切幸福。

“到男妓里去挑你的意中人吧!宙斯,但愿你的者朽残躯经得起花柳病!”
“你的天真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这种纯洁的态度即便是伪装也依然惹人爱怜。只是在我学会尊重人类的愿望之前,从未有人抗拒过这种荣幸,包括你在内。你喜欢金币,天鹅还是乌云?”
“你变成尸体方能打动我心。”
“别白费气力了,在我倾尽全力建立的结界里,你连自杀的力量也没有留下!可怜的孩子,你没有听说过罗马皇帝那早夭的爱人吗?宙斯的情爱更胜于彼百倍。啊,你发怒的样子真像一只美丽的幼豹,用漂亮的小爪子抓挠陷阱的土壁。我甚至可以发誓,在这激动人心的容貌消逝以前,我绝不动你一个手指。”
“可笑至极,奥林匹斯的主人竟然苦苦哀求一个刺客的爱情!”
“我的耐心已快用尽,小子。你如果那么渴望变成尸体的话,我会成就你,不过也是在我的渴望达成之后。”

恐怖这个长期以来与我天缘的名词渗透了我的意识。宙斯的攻击由于那卑鄙的企图而不能致命。,这高贵自由无敌仁善的神灵像一头气喘呈呈的野兽一样撕吱着他所能碰到的我的每一处皮肤,质地精美的珠宝阻碍了他的动做而被他扯得粉碎,珍珠落地声音不于耳,我思索了一下咬碎他的喉咙的可能性而发现概率不足40%,于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我伸出右手揽住了那神的脖子,笑着说大人啊我就喜欢这样的游戏,也许知道的品种比您还多一点儿。这方面穆先生是我的良师,撒加是我的益友,关于希腊圣城的传闻也许不堪入耳,真实的情璋却是销魂极乐无穷。真的吗?我要杀掉那两个小子!大人,何必对野兽动恕。我记得您与那些有夫之妇交往的时候,尚无杀掉她们丈夫的习惯。终于恢复你的明智了么?适得其时的屈服正是人类的拿手好戏。虽然如此,你的捉摸不透仍然令人害怕!就象一杯诱人的毒酒……只有拥有永恒生命的神才能享有其美丽而不受侵害。

我的血液冷静下来而我已知道胜利归于何人。我浅语低声地说想喝一杯催情的神酒。宙斯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向召唤仆役的换铃走去。那把美丽的小刀划破了我的面颊,几十刀,还是几百刀,我直到手腕麻木才放了刀柄,然后看着鲜血滴下去直到眼前一片鲜红。

宙斯的低低的咆哮就如同悦耳的琴声使我快意,想必死期已至今我欢欣不已。甚至在从地毯上被拖出去时我还未忘记大声嚷嚷宙斯你已经输了,你那一套只能对付情窦初开的可怜的少女你以为我是谁,有一天我会报复你的,等着瞧,死不能消灭我的意识你有本事就连我的智识也夺走吧!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超过了我的预想,却也在意料之中。宙斯认为一个如此大胆又危险的人类如果给他以死亡的解脱就太过仁善仁善的不像奥林匹的神发怒的时候,于是他想到了如何惩罚我。赫尔墨斯很勤快地跑到牢房里说神命令把这个人用钢锁锁在奥林匹斯山最遥远荒凉的潮湿的山洞里,让他忍受白天的酷热和夜晚的奇寒。让那些蚊虫小兽品尝他的鲜肉一最重要的是每天的上午他的全身的每一块骨头都会由于神的诅咒而断裂,下午所有的伤口都会长好,以便明天再受刑罚。我一下子想到了普罗米修斯,而为什么是山洞而不是山崖大概是人类已亡就用不着杀鸡给猴看,虽然是很崇高的受难却也不如不受难的好,而且没有人喝彩不是很孤独。赫尔墨斯笑说不会利用自身资源是人类的最大不幸,你们只能去充当生物进化的炮灰一年又一年,也许你认为那山洞比神床要舒服,而我却为你不值。阿疏斯奥德修斯和伊阿宋这些狂妄的凡人都难逃命运的羁绊,难道你会比他们还幸运?即使主神亦是命运的双手,所以你大可不必把我们来痛恨。等到时间消磨掉了这渺小的生命你也就解脱,且耐心等等!说罢消失不见,我感到全身的伤口在愈合,恢复了的生机给我带来了一些力气,于是我叫那看守给我换上干净的男式衣服,那巨人说你这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笑了你也算半个知音。

太阳光无法进入的洞六里生长着各种可怕的小动物,那锁链并不太紧,我还能稍稍动动把它们赶走,否则恐怕很快就会只乘下一副骨头。潮气浸透了我的皮肤好像马上就要让它发霉腐坏。我实在天心情对自己的容颜憔悴自怜只是想什么时候能让我躺一会儿那怕五分钟呢。刑罚从第二天开始,我的骨头不是没有被折断过但不是这么干脆这么慢这么细致入微地从头到脚,外表上看不出一点伤痕的损害几乎让我昏过去无数次,可是醒过来那可怕的痛苦还在继续,不幸的我衷心呼唤着死亡却无法如愿。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后悔那我就是撒了一个不大的谎,我是至连普罗米修斯带上这个世界一起诅咒可这也没有啥用处。等到夜晚,全身骨骼生长的奇痒消失之后,我的可怜肉体又充满了生命力,它就象一个欢蹦乱跳的孩子被锁在笼子里,充沛的精力无处可用外,好不容易等来的一会儿睡眠往往在第二天的巨痛中被惊醒。我原本就比较厉害的神经衰弱更严重了,简直无法进行任何思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解脱。

一天天的慢性死亡中我不再寻求解脱,报复的欲望转而增强,这样的一段时间之后是漫长的绝望。我不再驱赶那些吸血的昆虫,相信它们会对我的死亡不无裨益。我轻轻地念我记得的那些诗,拜伦的,海涅的,普希金的,李白的,杜甫的,在希腊的年青时代在那些欢会上听过的歌,然后我又不想死了。我想到原本可能有的那些小小的幸福,希腊的和煦日光,我的只能种活两棵树的花园,冥王界的舞会,我的那些漂亮的礼服,还有我的念珠…然后巨大的痛苦驱散了一切记忆只剩下空白,无边无际。命运使然,我成为了万人称着战争天才和风华绝代的贵公子。本应是公主却成了王子的路是漫长而天法退回去的,我在两性之间的夹缝中恰得其所而唯一的代价就是用世上最通俗定义的幸福生活。我用学者的常识和朝臣的冷酷给自己打造了一层神象的金身。一情义,实力与诡计是牵制同僚的工具,胆量,残忍和迅速是打击敌人的必需品,像不倒翁一样在改朝换代中沉浮,那最接近种的人,哈,多么的冷静又清高!尽管如此,我希望被视为一个军人。我比男人要美丽所以我蔑视他们,我对女人却不得不怜悯!只因厌恶戴上面具的法令,所以宁肯用假象来蒙骗天下人!最自由又最不自由的我呀!走到今天可不仅仅是靠幸运。我那寡恩薄义的心里缺少脉脉柔情,辜负了的眼泪永无偿尽的可能了,但我的心里装有一些更为广阔的东西,那就是我落到这般惨境的原因!

然而美丽高贵圣洁睿智已成了过去,我抛弃了各种哲学因为那一种都不能稍减我眼下的疼痛。我曾幻想也许还有人抱有同样的理想愿意反抗那全能之神的命令,但我没有那长的寿命去等,所以在痛苦和幻想里我只能时而希望时而绝望地捱下去。
不知是那一天,在深深的夜色中我看见两个少年人的黑影出现在洞口,宙斯意然怯懦到不敢在白天做我的性命吗?然而我很快看到放下披风后露出了瞬和一辉的面孔,瞬的手里拿着雅典娜的权杖。

世上真有不怕死的人来仁善地赐我一死,但赐我一死何必如此隆重?
沙加你误会了我们要来放你走,阿瞬说,我们看到你这个样子都很痛心。女神也一样,她似乎发现我们偷走权杖却未追究…这真是分外开恩。
一辉你来干什么你不是不问世事了吗?
前辈,虽然我不愿继续为人类牺牲,但你的行为却称得上卤莽大胆不知死活,令我欣赏。我不愿听从那明哲保身的佛陀的劝告,又愿意救援英勇赴难的凡人。
你们救了我又能怎样?你们不是我的同道!
瞬忧伤的说沙加你要求的太多了,我们不能背叛女神。我给你打开锁链之后,你可越过过奥林匹斯的北部边界,那里与亚热带雨林接境,是退化的人类群聚生活的一个据点。我们不希望再见到你,而且如果你在人间使用小宇宙的话,宙斯马上就会发现。
一辉看着不说一句话。
获得了自由的我无话可向他们告别,只是回头望了望那两张年轻的脸,瞬流泪了说老师,我认为你是对的,一辉转过了身。

我又是予然一身的人了。不能使小宇宙的我和一个不爱运动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四肢缺乏肌肉,肺活量小而皮肤太过娇嫩。赶到那雨林的时候我觉得快要死了,喝了一肚子水之后才稍稍振奋。雨林对于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来说可不算友好的朋友,猛兽毒虫和能害人性命的植物对我致了热烈的欢迎词。虽然比起那山洞来这里已算天堂,可为了保命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个人类群居的地点。我以连自己都吃惊的速度在那不平坦的林中空地行走很快磨破了那双劣质的右希腊式皮鞋,吃花子才穿的粗布衣服虽然结实也被挂得千疮百孔一丝一缕都叫我心痛,真该向阿瞬要几件衣服我这人就是糊涂一时的毛病改不了,从而付出了惨重代价。

我害怕河鄂鱼和河马,不敢跑到河中央只能捧点水喝再冲冲全身,而这一点也不妨碍那些军身泥水的各种生物在旁边打闹嬉戏饮食交配。我想起,就在不久之前我还坐在城户纱织的桃花木书桌前给可怜的撒加写信告诉他他的原望一定可以实现,圣域很快就会一统三界我们的名字将代替众神的名字与日月争辉,但更为光辉的是的即将实现的人间千年王国。这时候我就会哈哈大笑,大笑之后是长长的痛定思痛,我们自以为完美的计划总是彻底地挫败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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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加的最终圣战(二)


我们的勇气智慧力量财富在奥林匹司群山前显得如此渺小!不,神并不优越于我,难道真是那叫做命运的东西决定了一切?倘若信服于这所谓命运,又岂非真正的堕落?我往何处去呢?
我终于在一片树林里找到了我见到的第一个人类群落。在我对生物学十分钝拙的眼中他们的生物特征并未变化,但似乎找不到任何文明迹象。这些人尚未进入石器时代,与野兽几乎无异,其中有少数较聪明的会用芭蕉叶子遮阳。我的同胞生活在伊甸园里,非常单纯的一丝不挂,假如没有自然相威胁,这种不受羞耻心折磨的日子也算是幸福。
我试着小心的接近他们,但他们还是被一个穿着衣服的同类所惊吓,以惊人的速度四散逃开。这些双足动物在距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住,用惶惑的眼神不安的打量我。我不知受何种潜意识驱使,拾起几块石头扔了过去,先民们立刻跑的无影无踪。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的我沮丧的原地打转。这时我身后的矮灌木丛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有影子晃了过去。我凭借现有的五感追了过去-那个影子非常纤秀,似乎曾在我灵魂深处盘旋-难道不是所有美的事物都曾在那里留有震撼?一走神我交了厄运,被一根藤条绊倒了。爬起来之后当然已遗失了猎物。倒霉晦气绝望透顶的沙加大人开始骂街,而此时突然一张人的面孔从对面粗大的热带植物茎中冒了出来,乱蓬蓬的紫色头发中间那张白皙的脸上一双很恬静友善的眼睛。眼睛中有很熟悉的羞怯、好奇、迟疑、还有……爱慕。“阿穆!”命运多少还是给我留了一点怜悯!我觉得力量又会到了这不幸的躯体,微笑着向他走了过去,心想旧日所有的温柔安慰谅解支持就会立即重现。穆现出了欣喜的神情,优美的眼发出了熟悉的盈盈的光,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就要发出亲切的呼唤。……但是我听到了什么?一阵婴儿牙牙学语般的动物的鸣叫。他不会认得我了。绝望又一点一点涌上来,我哭了。眼前那可怜的生物眼中充满恐怖的转身逃走了。我开始号啕大哭。
薄暮在树林中垂下,四周此起彼伏的响起野兽的哀鸣。,悲哀已近泼空了,除无边无际的落寞之外我已很平静。有一对发亮的眼睛在向我靠近,我暗笑自己又忘了向瞬借一把刀。当它离的很近的时候,我看清了它的脸,那是……穆。他从暗处走出来了。
美丽而陌生的穆沉默的继续走近,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的皮肤在月光中光滑细腻如精美的铜器表面,纤长的手指圆润饱满,略带一点点粗野的气质的向前张开。我伸出我的苍白细弱无力的手去抓住那只漂亮健康的手向我的方向用力使手的主人整个的暴露在月光下-白亮的一片有点晃眼。在高贵谦恭温雅之后对我来说极为陌生的一切现露出来了。我的脸在发烧。穆轻轻弯下腰来,放肆的盯着我的眼睛,然后伸出另一只手迟疑不决的碰了一下我前额的头发立刻象被火烫到一样的缩了回去。我不甚温柔的把这小野兽的紫色小脑袋猛的揽进了自己怀里。柔软的头发象瀑布一样倾泻在我从破衣烂衫里露出的皮肤上散发着丝丝凉意。我在上面留下了剩余的一滴眼泪。穆一动也不动。
以后的几天我们过着一种颇为奇异的简朴生活。托福于阿穆我可以一尝高挂枝头的果子鲜味。最让人感激的遭遇是我在一个蚁穴旁发现了火石,从此我开始尝试抓一些小动物从麻雀开始。对于穆我十分头疼,因为好不容易给他恢复的昔日发型总是被迅速破坏。由此我感到我日益长长的头发实在是一种负担,而简短它们的卑鄙企图终因我拙劣的磨石技术而告终。穆以极大的勇气离开他的群落和我生活在一起,而这也似乎符合其一贯作风而并未使人过分吃惊。在夜晚的篝火旁边他总是狡黠的采用各种手段博取我的拥抱和抚摩,象一只名贵的大猫一样把头枕在我的膝头上非常过分的用我的头发取暖-我在一两个瞬间怀疑这是否是他多年来的渴望。穆睡着的样子非常俊美天真可爱一点也看不出尘世风雨打磨的痕迹,这时我会十分谨慎的吻那熟悉的眼角眉梢雪白的脸颊。天啊我在这个人具备理智时是不敢也永不会这样作的,所以我是否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我的神经还是衰弱所以睡眠很少,一坐到静夜时所有的痛苦的记忆就会一下子苏生极为逼真和生动,复仇的渴念象一匹猛兽一样从内部将我撕扯的伤痕累累。到了白天,阳光和绿色植物的气息,还有善意的动物的鸣叫驱散了伤痕,用微不足道但也能缓解我心中焦灼的甜蜜诱惑我放弃一切进取性的危险想法。穆也给我振作斗志设置了一些障碍,尽管我曾十分有力的把这些障碍踢的粉碎。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发现在我们住处不远有一个空无一人的干净水塘,这在雨林中是罕见的。
终于摆脱了衣服的束缚是一件惬意的事,鱼的自由和清澈令我的头脑清晰无比。在我终于钻出水面时我惊讶的在自然的镜面上见到了自己久违的映像。水中人大半个身体遮蔽在淡黄色长发下面,脸孔比上一次见面要瘦削的多,矛盾和忧愁在蓝色眼睛上蒙了一层阴郁的雾,而躯体苍白纤弱几近透明-这更象是回声(山林水泽的仙女,因爱恋美少年纳西斯遭拒绝而憔悴致死)的映像而不是我的。俯望着自己我心中竟然涌起一种摧毁和占有的冲动,一刹那之间我理解了阿布罗狄对他自己拥有的全部感情。凝视着水中虚象我耗尽了漫长的时间,从这天然的完美回到衣衫褴褛的尴尬中是困难的,当这一过程完成之后我发现了一个怕人的幻象。
远处朦胧的那个影子,好象是撒加。
不对,这个人衣冠楚楚且微笑的灿若春花。
加隆-?
沙加大人眼力不错啊。虽然有幸同朝为臣,在下却一向少有同大人讲话的荣幸。
同这种境地的人摆客套,加隆,你倒象是在嘲笑我哩。
岂敢。
莫非我得罪过你?
那里,大人的眼睛一向望的那么高,是看不见我的。
照此说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那么至少告诉我你是怎么逃脱了天谴?
对方听到这个问题,开始饶有兴味的盯着我上下打量。
虽然我只远看过,不过也觉得您是瘦多了。您一定吃了很多苦-您也许愿意先给在下讲讲您自己的冒险史,可别跟我说是那可敬的一辉把您救了出来而雅典娜当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可能吗?
完全可能,大人。若论审时度势可没人比的上您。谁优柔,谁自恋,谁贪婪,谁刚愎,谁愚蠢?这些缺点您都没有,怪不得没人像您这么幸运!比如家兄,就不太懂得人要有弹性,所谓能屈能伸,能抛弃能保存能出卖……
你若怀着这种猜忌来看我,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得了。道不同不相与谋……
大人,我是粗人,对我说话要简明。

谈话进行到这儿我只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也许我该去找阿穆了,凭我现在千窗百孔的神经已经不够去和人耍嘴皮子了。

大人!加隆又叫了起来,方才鄙人见到的水中幻影想必是您造出来的吧。意志不坚如同我辈是不应该受到如彼诱惑的啊……
我楞了一下,尽量克制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用最令小人物痛苦自卑恼羞成怒的语调说,
加隆您真是有福了,看来您的脑子被海水熏陶的如此灵光,总是把冒着腥臭的幻觉跟实际混合起来,您为着这个着想,真该在那里养老!
加隆微笑的脸有轻微的变化,可以看出对我的忌惮之情,不过他终于故做镇定的说,
看来在下也有幸尝尝天舞宝轮,倒又可以追上贤兄一大截子……
我觉得此人受自卑心毒害颇深,板起脸硬邦邦的说,
我们是绝对不能使用小宇宙的,否则奥林匹斯就会发现,不过您对我成见这么大,八成愿意用这个方法同在下同归于尽呢。
加隆一下子显得轻松异常,甚至可以疑为嬉皮笑脸。
原来如此,怪不得沙加大人今天心情这么好!不用小宇宙和您打架即使我赢定了也不光彩哩。其实就算您撇下我哥哥还有您的那一大堆同门知交一个人溜出来,我也没理由因为自己在道德观上受一点刺激而迁怒于您。既然世界上就剩两人,那么不管是上帝和魔鬼还是亚当和夏娃都应和睦相处。来,握手言和!
我掩盖起介意笑了笑伸出手去,只见加隆的手中途改变了姿势捧起我的手轻轻吻了一下。由于不能用光速躲开我只好惊诧的瞪了他一眼。难道您想让我吻您的鞋?加隆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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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加的最终圣战(三)


您想知道我是怎么幸免的吗?由于您也理解的原因,我拒绝了众神的好意执著的向最亲爱的女神索取了北太平洋的辖权,而在广大的海域中我发现了一处海皇离宫旧址,不知为何令我感到颇为亲切,故此鄙人花了些气力在哪儿收拾出了一所庭院作为个人空间-您瞧多么巧,哪天我恰好在那里阅读杂志打发时间-我若是您决不用自己的手拾柴,太暴殄天物了-后来我发现那处地方是海皇的私人禁区,可以不受宙斯控制。
我偷偷的瞟了一眼自己的手发现上面果然有许多口子因为皮肤偏白而看起来显得有点凄惨。啊,您是这么的幸运,令人钦佩。这么看来世上兴许有人或地方保有打倒宙斯的秘密……
天下之大您上哪去找呢?以您现在的力量回被洪水猛兽吞掉的!也许您乐意同我到海底去,那里是可以轻微的使用一下小宇宙的……

为什么加隆对我如此宽容关切,莫非方才的蓄意冒犯是出于对强者的鄙视和恐惧,而此时的态度却纯乎对弱者的怜悯?我不喜欢这种处境却也必须仰赖这最后一个朋友。想来人在高处应紧握权杖不要掉下来,免得接受廉价的馈赠-但也许是我对其诚挚心意的妄加菲薄……
那么最好不过,带我到海底去吧。也不知道波塞冬的宫殿是否历旧弥新……
大人,说话要简明。


穿越千万丛珊瑚礁到达的海底城池与我意想的古旧大相径庭,这小小的建筑群显得明亮舒适完全不是印象中加隆的灰暗风格。他的宅第是一座历史悠久的神居别墅,但人为的努力抹掉了历史的齿痕。我看到大理石雕象的断裂处用精心挑选的同一产地甚至是同一母石上的材料全部接好,只有刁钻的眼光才能看出痕迹。当我提出希望参观一下贵府的衣橱时加隆谦虚的说鄙人真真没有什么好衣服,除了王政复辟时做的几套礼服恐怕也没有您看的上的。这谦虚之词不幸言中,他的衣饰确乎很难符合我的口味,终于选定了一套白色制服穿起来又稍嫌长了一点。
您好,罗密欧!
他一看见我就嚷了起来,若非我已过了轻易脸红的年纪恐怕会有点转向。
那么现在请您赏光在寒舍吃顿便饭。

海皇的餐桌是一块狭长的大理石,从大厅的一边延长到另一边,灯光覆盖着桌面,给餐桌旁边的一切留下大面积的黑暗。我们开始试图聊天但发现共同的兴趣稀少,所以很快便都闭上嘴开始心事重重的大吃特吃。其实此时任何经过人工加工的食物都会使我感激涕另,何况前教皇之弟的手艺不错,据其声称是请不起佣人的缘故。

我们来谈谈爱情吧,沙加大人!
爱情?
喝,您这两个字儿就象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就这么鄙夷爱情?
世上没有爱情,只有情欲。
这么悲观?您象是经历了不少 ……
不,……我想,应该如此吧。
为何呀?
您不信?那么告诉我您爱谁,谁又爱你?
爱我的人不多,我倒……那都是些伤心事,不提也罢。说说您,您的情史对大多数人可是个谜……
爱……不过是性的吸引力吧,不幸我也是个没有人喜欢的。
真的?您可是才貌双全的美男子,总会有一两个女子让您觉得亲切吧。
怎么会?光辉的外表值得爱吗?我尊敬女性,如果情欲要折磨我,就把它赶走……
呵呵,清规戒律?
啊,不是,我不受这个束缚,倘若爱情-这世上真有这东西,恐怕我也会奋不顾身。
哦?我真想看看那一天。哦,家兄好像很……仰慕您。
您听到闲话了?
闲话……说到闲话,世上一大半都是呢!哈哈……
我们俩的谈话因为闲话而火热起来。我平静的瞅着加隆那双既不象尊重又不象讽刺的蓝眼睛,一边叉起一只烤乳鸽一边说,
那就给我讲讲,都是些什么?我以前还真没留心过。况且也没人跟我讲……
没有什么要紧的,老百姓的猜想……
但说无妨,我不是死要面子的人,况且现在这种光景,我以前是不接触社会的,多少有些孤陋寡闻。
那么……也许因为您和家兄交情深厚-我晓得那纯乎同志的忠诚,而您又有时候-很少的时候-到教庭议事,一议就是大半夜。
老百姓连这个都知道,了不起。
啊啊,众所周知教皇对您非常尊敬,有时你们的位置似乎颠倒了,这样一来人家自然会有些不忿。
是啊,万乘之尊垂青玉树临风的美少年,琼宫罗纬编谱千古永垂风流韵史……我念叨着,用餐刀无意识的在理石桌面上划了一行行道子,……富丽庄严神圣至尊宝座之后的放纵癫狂沉迷腐朽……
您生气啦?我道歉!
没有,我觉得怪有趣的。
我不说啦,您生气啦。
继续,就是您自己编的,我也不生气。
啊,另外也有人认为穆先生……他似乎经常对处女宫进行一些隐秘的拜访……以那种流亡的身份,为什么呢……大家开始思索,那一定是为着您说的那叫做“什么什么“欲的东西罗!
我突然觉得想笑,阿穆的温度还残留在我的膝盖上-于是脸上大概就漏了一点笑容,加隆也住了嘴,呵呵一笑,
还有旁的我就省略了,想来祸根是您的丰姿,还有您对女人的不理。
哦?我只不过是梅兰芳式艺术在生活中的实例,男人看了,觉得象女人,女人,看了,又知道是男人……
梅兰芳?北京歌剧?那您是讨厌自己的美貌了。
不,谁处在这样的位置,都会有一个时期陶醉于自我欣赏。但这年岁轻予轻夺的赠品有时是危险的……
我仿佛有些被触动,于是就端起茶杯来舔了舔。
有女妖招您做女婿?
不,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如果她把您攥在手心里,您倒不妨让步,留得青山在嘛!
哦?
她只不过犯了一个人所难免的错误,比如刚才,您该知道谁看到那水中幻象都会产生冲动。我甚至想在那个时刻,您是……抵抗不了的……
混蛋!
我穿过餐具和食物掐住加隆的脖子把他钉在墙上,他的后脑勺和木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亲吻-不错,海底是可以使用小宇宙。放……放手!你掐死我了!我只是想了一下!他尖叫着妄想挣脱。他没有真的抵抗。我放了手,笑道,算了,你还算是个真小人。加隆摇摇头笑说大恩不言谢。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前教皇之弟娴熟的生了一堆火,搬了一把椅子放到火边。你打算一直摇荡下去?谁会知道宙斯的弱点,你打算问遍每只无毛人猿?我自然的走过去坐下,用手扶着下巴。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请便。
从前在中国的一个小镇上住着一位美丽绝伦的少女,是老父亲唯一的孩子,有一天成吉思汗征兵打仗正好抽到父亲,女孩子想了想就扮成男孩替父从军。她很聪明勇敢所以人们只把她看成一个英俊少年。军队里有一对兄弟,大的文武双全,小的一事无成。很快美丽的公主和王子相爱了,而王子的弟弟却因为一点过错被发配到遥远的地方,连跟这绝代佳人讲话的荣幸都没有……有一天战争结束了,哥哥和少女回到王国里,可是邪恶的国王发现了少女的美丽要抢她做皇后,连哥哥都无法阻止,那个可怜的女孩就跑啊跑,跑到一个遥远的地方,遇到一个陌生的少年,对她很好,做东西给她吃,生火给她取暖,他希望她留下来……你说,她该回去复仇,还是留下来?
我把头埋在胳臂里一言不发,默默的开始发笑。
你……怎么啦?有什么好哭的?……
也许是我的肩膀由于笑而抖的太厉害了,当听到加隆这样说之后我把头抬了起来,虽然此时笑显得无礼,可是我还是笑出了眼泪。
啊哈哈……你很有幽默天分啊,阁下。而且你真是……难得的聪明。
……的确,我竟然有这么一颗童心,还真是没有自觉……
加隆的脸上尴尬了一下,又嬉皮笑脸起来。
都是我编的,纯粹是编的……其实王子是个公认的暴君,在后宫有无数的宫女嫔妃,其实他的弟弟是臭名昭著的浪荡子,童话是美好的,可是不过是梦,呵呵……
是啊,蝴蝶梦见自己是一个王子,王子梦见自己是一只蝴蝶……
什么?
没什么……府上有没有可以睡觉的地方啊?
有啊,鄙人的卧室啊。
……
您睡觉,我在这里思考问题……这儿要暖和一些。


我终于可以在人类的床上躺一会儿,这种感觉美妙极了……我把被子拉到下巴,蜷缩成一团儿很快睡着了。……冰凉的锁链在啃噬我的手腕,痛的锥心刺骨……难道我还在那个山洞里只是在梦里解脱?……不,只是个梦而已。我的手在海底的清辉照映下洁白如凝雪。真是美丽的东西!我想了想,把它们藏在枕头下面,很快又睡着了。


鸡蛋?世界上还有鸡吗?
地球上到处都是野鸡啊,大人,它们的味道也不错。

加隆似乎利用昨天晚上的通宵来了一场令人钦佩的狩猎。
我们的早餐是如此丰盛,出乎意料。
我满怀感激的优雅的剖开了一只肥硕的鸭子。教皇之弟从地窖里拿出了两瓶上了年头的红酒。我是如此喜欢波尔多所以就默不作声的喝了许多。加隆诧异的看了看我,又取了三瓶上来。 要雪茄吗?谢谢,我不抽烟。我很懒洋洋的站了起来,在壁炉旁边的木头地板上坐了下来,紧紧靠在热烘烘的壁炉石砖上,舒舒服服的伸出舌尖舔了舔酒杯的边缘。还有很多哩……加隆认真的说,边说边扯了一只好看的天鹅翅膀下来。您真像个孩子……不过是个叫人畏惧的孩子。是吗?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傻乎乎的冲他乐了一下。这样吃下去会变胖的。我自言自语的说。加隆非常关心的笑嘻嘻的望着我,这倒是所有表情中最难对付的一种。

啊,宙斯是如何推翻克洛诺斯的呢?……我又抿了一口酒,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他是他的儿子,而你跟我,什么都不是……
这话在我的自尊心上轻轻的敲了一下,我低着头,盯着自己在酒杯中鲜红的倒影。
您很想复仇吗?
不,仇恨是很容易克服的感情,要说治疗仇恨,复仇还比不上时间呢。我是由理智做出的决定,我必须……去打倒他。某些感觉告诉我此事未了。
……我很怀疑您这种想法是否清醒,您恐怕会笑我胆怯,不过以目前的情势看,您没有觉得胜算十分飘渺吗?
可巧我偏偏是个喜欢无中生有的人,虽然现在还不知如何开始……
依我愚见,要与宙斯抗衡,需要至少相等的力量,现在根本找不到,而且……你不觉得现在的世界很平静,很原始,甚至有点宜人吗?
加隆,你变了。
也许我没有变,而是您只是像其他人一样,根据我做的几件恶事评定我的偏好,其实呢,……不管如何说,我不做太过冒险的事,我不想您去白白牺牲。
情势是可以转换的……我只是要做我的事情,哪怕是冒险的和不宜人的呢。我就是这么个不和时宜的人。
我佩服您。我越来越佩服您了。你们这种人以为自己知道一切,可以改变一切……
总可以找到宙斯的破绽,不可能找不到……他总是造物之一……那么谁会知道呢?
也许世界上还有像这里一样的禁区……或许……
对,你提醒了我。……克洛诺斯!我要去找克洛诺斯!我要去……
泰坦的灵狱?您要死在那里的!那是人神共禁的邪恶之地!
我是神吗?我又是人吗?也许我倒合适进去……
……决定了?
是。
什么时候?
马上。
那么就是立刻了?
加隆。

你要保重。
我们永无后会之期了。
也许不会。
……如果是我哥哥,你会不会留下?
不会。
知道了,您也许愿意稍等一下,至少让我做些准备,也许……
不,加隆,不要跟我去,不要做冒险的事,我们不能一块毁灭。而且……我另有一件事要托付你。
什么事呢?
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穆?他……
我知道。除非我死了,你会看见他白白胖胖的。
谢谢,真的。
你这个傻瓜。
彼此。
沙加-

你如果永远不知道爱为何物,世上有些东西你永远不会理解。


黄昏,我经由海底到达了与奥林匹斯相距甚远的苍茫群山。漫无目的的寻找了一端时间后,我的心头滋生了一种恐怖的想象,觉得这个目的可能压根是个传说。普通人的身体太易疲劳以至于我不得不一再休息,加隆的餐桌只带来片刻幸福却留下很多想念的苦恼。直到我凡人的目光在远方的山谷中捕捉到了一丝诡异的光线,冷冷的没来由的覆盖着一片阴森的树林。我很小心-虽然小心也无济于事-的走了进去,不,什么都没有,完全是一片普通的树林。只是太普通的像是故意营造的气氛不大对劲。虽然我的各种感觉都十分迟钝,我还是惊讶的看出所有的阴暗的花朵和荆棘都沿着一个奇怪的方向生长,划出的轨迹直达树林深处,隐没在晦暗的地面里。我慢慢走过去,发现那里是一个并不起眼的地穴入口,看不见内部构造。点燃了一根松木,我钻进了地狱的入口。

居然是整齐的石阶!进入地底大约两三公里的地方,一座高大的石门挡住去路,石门的上端雕刻着一个鬼斧神工的花环,若非青灰的颜色,人们会以为那些翕动的花瓣上还沾着新鲜的露水。花环的饰带上刻有两排笔势冷峭的拉丁文,就在我费劲的辨识已经慢慢的改变了形状,用梵文的状貌清晰的说到:进来吧,带着你的希望。
前方会不会险象环生不在我考虑之内,但这样的深度我应该可以使用小宇宙。沉重的大门在雷鸣般的声响中自动开启,深黑色的背景构成了一个绝妙的恐吓和诱惑。我停顿了一下,走了进去。

这里是一片鸟语花香生机昂然充满希望的田园风光。就在遥远的对面,矗立着一座幻影般时隐时现的存在物,似乎在异空间的大气里漂浮,但我心中却升起了一种顽固的迷信,认为只要穿过这片田野,目的就会到达。

不能用瞬间移动,走过去较为稳妥。
我发现自己的思维活动突然加快,而且往昔那些所有关于欢乐的回忆竟然一下子苏生,在大脑中你推我搡拥挤不堪。生命中所有的光荣和梦想,……青春与热血,战斗,胜利……一个接着一个,数不清的庆典,礼花,广场,人头蹿动……眼睛,那么多,男人,女人……每个微笑都令他们欢呼,每一个手势都能在那些少女的心头点燃悸动……教皇,教皇只是一个面具!没有表情,没有生命的面具……我不像他!我是活的,我有生命!那一个女子不想要我做情人?那一个孩子不想要我做父亲?我曾拥有那么多,但如今……爱情呀,爱情,难道我不食人间烟火?难道我不曾把你企盼?但我却不知你是什么。撒加,是的,我爱他,但是只有一秒钟!就在可怜的小伙子垂死的刹那,我的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深深怜惜……我以为仅仅是由于自己的愚蠢才错过了十年的光阴。谁知再相逢火花竟已完全消失!多奇怪的感情!
只有那一秒钟我才体会了哀伤,可怜只有一秒钟!啊,那刻骨铭心的胜利,那万般无奈的柔情,回来吧!回来吧!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希望开始了。

元帅,请抬一下胳膊。
我清醒了,开始看清周围的一切。一间宽大的宫室,类似教廷正厅,但更为庄严圣洁。到处都是……莲花。铜像手中的花束,天花板的铜蔓藤,大理石的浮雕面纹-所有都是莲花的形状。
一个面容慈祥的女裁缝帮我整理衣袖,发出了老年人的笑声。

为什么是元帅?
对不起,登基之前我改不过口来。
没关系。
我这才发现了身边的镜子,镜中人正处于一切都保养的极好之最佳状态,与我已经陌生良久了。裁缝的作品是一件嵌满细小珍珠的白色军装式礼服,看上去就像是“我”的一部分。

陛下,摩羚大人求见。
摩羚随着这个通报走了进来,似乎拘谨实则格外随便,这种态度令我顿时对本来陌生的世界起了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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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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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的作者现在已经找不到了,有哪位亲能联系到作者,真是感激不尽。
征求坛子里斑竹的意见,还是把它给搬来了,说是征集授权也好,默认授权也好。
总之,先放在这里吧。
因为是个坑,看样子也没有完结的希望~~.

这篇文开始是丁介绍的,他说,这里面的沙加,是他看过的所有同人文章里最认同的沙加的形象。
看了后也觉得这里的沙加最像圣里的那个沙加,像他说得话,做得事情。

虽然也很喜欢其他的同人文里的沙加。


[此贴被冬蔷薇在2006-05-23 1:16 重新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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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芷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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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在同人泥潭里沉沦的偶看到这个文,真真是惊若天人,通宵达旦看了3遍,始终不敢相信这样好的文竟然没有下文,曾一度萌生续写的想法,但由于水平的差距而作罢,唉,果然坑之伟大,在于不填啊~

[4楼] | IP:已记录| Posted:2006-05-23 3: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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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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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两天也是连着看了三遍,尽管以前也看过很多遍。

越看感觉越好~~~,MS我已经掉了几个坑了~~,还一副不死心的样子,总以为那些作者会从天而降,把坑给填了,呵呵。

[5楼] | IP:已记录| Posted:2006-05-23 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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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he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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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正因为,开头开的好,所以即使是作者本人都很难填的完美吧!

同理可证:卢弗宫里的米罗的维纳斯正是因为缺少双臂才更动人吧!
引人想象啊!

[6楼] | IP:已记录| Posted:2006-05-25 12: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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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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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加的最终圣战番外]梦[all]    
                  文:阿修罗王


这是我昏乱无明的梦境中的一个,在林中世界那些易行醒的睡眠中低奏单调而抑郁的夜曲。
我看见自己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面前,镜中的我恍若古希腊贵妇一般装素,金丝腰带,长裙的褶皱在地面上延伸出了美丽的曲线。我的脸上由淡胭脂勾勒出了较为清晰的轮廓,我的眼茫然而深邃的向前张望。我的金发被珍珠发带编成整齐的一束,沿着左肩垂下直至脚踝。
转过身去,我看到自己身处一间拱顶高悬的古老城堡中,昏暗的烛光摇曳闪过了先民庄严设计的木制陈设。一个人坐在一张高大的椅子上,用双手捂着脸。我走了过去轻轻触碰他的头发,那人就仰起一张混血儿的漂亮面孔来,略带点儿悲哀的微笑着。
海伦,我还有你,不是吗?
那人用非常温和的语气说,
别害怕,没有人会伤害你,我的国家和我都是你的仆人。
一个侍女快步走了过来,轻声说,
帕里斯殿下,元老正恭候着您和夫人。
说着她轻轻看了我一眼,用的是观察美杜沙的眼光。那王子的目光揉和着娇惯的怯懦和不记后果的疯狂。
我们走吧。
他托起我的右手引我不知向何处走去。我闭起双眼穿越幽深的古堡,直到我们在一片白光中停下。这是一个议事厅模样的空间,宽大的石窗接纳了充沛的眼光,一切明亮温暖。一张长方形石桌周围坐满了身着希腊长袍的男子。这些人似乎郁郁寡欢。角落里一位头戴金冠的老人用王节在桌上划出了各种几何图形。
父亲。
帕里斯温柔的叫了一声。
老人温柔的回复了一句,随后冷漠的向我致意。
夫人,您,海伦,现在是属于特洛伊的珍宝。我们将接受希腊人的挑战,用鲜血捍卫美与爱。
回到起初的房间我觉得疲倦,坐在王子坐过的高椅上低垂着头。帕里斯跪在我脚下亲吻我的裙裾。他一再说着同一句话,我爱您。
我听到窗外有声音。
为什么打仗了,帕里斯?
没关系,相信我。
帕里斯轻轻在我耳背吻了一下,我笑了。他抱起我,放在华丽的卧榻上,轻轻解下佩剑放在一边,然后开始优雅的除去衣服。我看到那高贵的侗体立刻闭上了眼睛。王子仍然优雅而温柔的爬到我身边来,欣赏的说,
你真伟大,海伦,你生的这么美。

我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我不能走出去。我一个人的时候常常坐在镜子前发呆,让自己的头发如瀑布一样倾泻下来,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帕里斯的姐妹们有时从窗外经过,远远指着我窃窃私语。我没有见过他的兄弟们,但偶尔的葬礼让我知道了其中几个名字。
有一次我获准到城墙上散步,看见城下有很多人,身上有鲜红的液体在流,眼光绝望而偏执的厮杀。有个金发青年杀伤力很强,他是来攻城的。他的面庞很俊,擦汗的时候抬头看见了我,流露不屑的神气。我摇着羽毛扇子,继续沿着城墙走下去。
帕里斯越来越沉默寡言,我变的很懒,整天躺着。有一天我听到窗外很喧哗,爬起来一看,很多认为这一具尸体在哭,老国王和王后也在。死人是帕里斯的兄弟。王后看见了我,抬起头发出了可怕的悲号一样的叫骂,
瞧啊!世上最美的女人,淫荡的贱货!可怕的瘟疫!
我听了这一句之后,就被帕里斯从窗口拉开了,他把我的脑袋搂进怀里,开始哭泣。俊美温和的王子对我说,
海伦,我觉得我马上就会失去你了。
是吗?
我为了爱情送命,你会怜惜我吗?
会吗?
你真残忍!
王子的脸色象死人般难看,我微笑着牵起裙角在他周围旋舞,直到他再度迷醉忘忧。蜡烛熄了。

我站在城墙上,看见帕里斯体现了空前的勇敢,娇嫩的额头上全是汗珠,希腊的弓箭手向他静静的瞄准,一箭正中盔甲的缝隙。如果他的心还在那里,一定会被射成两半,但是那颗多情的心不是正栓在我的扇子骨上吗?
希腊的年轻将领,那漂亮的金发男子已经死了。他是英雄,半神,永垂不朽。我是一个迷人的尤物,不贞的妻子,胜利者的奖品。
我继续走下去,看见许多寡妇和老迈父母,寥落的城池一片荒凉。

傍晚的时候我听说希腊人撤走了。特洛伊的贵族开始争论我的所有权问题。
但是他们带来了那匹木马,希腊人的礼物。

我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等着希腊士兵冲进来,但他们很慢,所以我自己走出去了。沿着城墙的老路,我的头发拖在地上,我看城下一片火海。我很久以前的丈夫在发疯似的寻找着什么。他啊,会带我回去,把我陈列在展柜里,和他抢来的珍宝放在一起。我的额头上会被打上一个耻辱的烙印,提醒人们爱欲腐蚀的美的可怕。
我的伟大在于美丽,但是如果给我一把剑和一个盾牌,我会证实我的伟大,用他们的方式,去赢得一个装饰与象征之外的荣光。我期待着,摆脱美丽的羁绊,让灵魂自由,永远的自由,也许,也许有物存在于感觉之外,也许有来世,让我用虚空的利刃来解放你们吧,渺小的人类,屈服于爱欲与美之执着的人类!我的光荣,就在那里!







[7楼] | IP:已记录| Posted:2006-05-25 11: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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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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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毛求疵一下,个别句子与词语有用错误的时候。
挺赞同里面的沙加形象,但文章中的沙加形象还是犯了一个同人文的里通病——一切围绕着沙加而转。这是所有同人文里比较爱犯的毛病之一。
得,我这嘴,又开始刻薄了==


暗夜の月
生于朔月,消于望月。

[8楼] | IP:已记录| Posted:2006-05-26 1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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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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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对我来说是慢热型的,不像丁一开始就很惊艳。
因为这文里有我排斥的东西:
比如写沙用第一人称,比如这篇文章的风格。
还有番外里沙变成女人。
有些都可以说是雷了。
所以刚开始看的时候是马马虎虎,一扫而过的。后来再慢慢看,才越来越喜欢。
喜欢里面的语言和风格,更喜欢作者塑造的沙的形象。
至于一切围绕着沙转,呵呵,这个对我来说就没什么了,只要不在围绕沙转的时候的刻意贬低其他人就好了。
暗夜不是刻薄,只是偏好不同罢了,呵呵。= =
[此贴被露水行在2006-05-26 5:08 重新编辑]

[9楼] | IP:已记录| Posted:2006-05-26 12: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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