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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行文学创作交流论坛 -> 黄玉 -> [撒沙 隆沙 哈沙]《 Nightingale 》BY 水之璎念您是本帖的第 3215 个阅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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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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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沙 隆沙 哈沙]《 Nightingale 》BY 水之璎念


Nightingale   (夜莺)  


           
第一章 难得有雨



“嗨,”他装作偶然的一转身,“这麽巧?”

“是啊,”那个人微笑抱肘,“真巧。”

“……”他摊了摊手,“天气不错。”

那个人也摊了摊手:“难得。”

沉默。

“好久不见,”他没话找话,“你好像又瘦了。还那麽用功吗?”

“是啊。”那人眉毛轻扬:“不过你倒是很会保养。你用的是什麽牌子的剃须水?这味道似曾相识啊。”

“是吗?”他呵呵的笑着,很开心的样子,“我最近在用帕瓦罗蒂,你呢?最近用些什麽?”

“我麽?”那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昨天我用的是托尔斯泰,今天我用的是泰戈尔,明天我打算用黑塞。”

“这麽厉害?”他一脸惊讶,“那你最近在看什麽书?”

“你知道我只吃得惯家常菜,学校餐厅尚能忍受,但是麦当劳那种垃圾站我是不去的。”

“那倒是,”他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即神秘兮兮的说:“还记得校长家的那条狗吗?”

“记得,”云淡风清的回答,“那是条漂亮的狗,忠心耿耿,见人就咬。”

他得意的说:“你知道它为什麽至今无后?”

“三种可能,”那个人轻轻巧巧扬起一个自信的微笑,“第一,它是东方不败二世;第二,它对生儿育女没兴趣;第三,它搞GL。”

“你怎麽知道它搞GL?”他惊讶万分,叫了出来,夸张的扶着额头,“那你记得那只老虎吗?”

“那要看是哪一只,”那个人的嗓音仍是温凉一片,听起来舒服万分,却难以撼动半点。“虽然老虎濒临灭绝,但你还是有必要告诉我它的身份证号码。”

“我出门忘记带雨伞了,”他皱了皱眉,旋即挂上迷人的微笑,“不过话说回来,那只羊你肯定记得。”

“澳大利亚有很多,”那个人的声音自唇间清澈的流出,“不过很遗憾,我是一个素食主义者。”

“素食主义者?”他愣了一下,“是不是在街上跳舞的那一种?”

“也许吧,”那个人笑着说。

他不死心的追问道:“那你总还记得一只母老虎吧?患有更年期综合症的那一只。”

“我记得,”那个人眼中流露出一丝顽皮神色,长长的睫毛轻轻扑闪,金色蝴蝶的翅膀振起温柔的光晕,“她还在唱单身情歌吗?”

他皱起眉头,强调着眉宇间不可抗拒的意味,说:“那你还记得我吗?”

说着一把将他搂入怀中,用双臂在他柔软而坚强的腰上做出戒指的造型。

“你想问我是否也在唱单身情歌……”接着在那个人耳边低低的说,“你不说,就是默认了。”

那个人不说话,轻轻抿了嘴唇,仿如蚌吝惜美丽的珍珠一样,吝惜着一个“是”。

“九年前,你临走的时候,我没能对你说的话——现在是时候说出口了。”他伏在那个人的金色长发之中,轻轻的,异常清晰的说,“Happy birthday,shaka……”

Happy birthday,shaka……

Happy birthday,shaka……




“老哥……”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打破了寂静的旋律。

“你不要过来……”他缓慢而坚定的说,“在这破镜重圆的时刻,如果你来扫兴,我就杀了你。”

“老哥……”不依不饶。

“shaka……”他拥抱着,不肯松手,也不去理会身后的叫声,“不要那麽傻。答应我,为了我,好好吃饭。”

“撒加!!!”身后的人终于忍无可忍,“你给我看清楚!!你怀里抱着的不过是冰冷的石头,那张冷漠无情的相片才是你日思夜想意淫十万八千遍的shaka!!”

撒加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拿出手帕。

“隆隆别哭,”撒加皱紧眉头,“失恋的又不是你,你为什麽哭得好似中奖……乖,把药喝了。”

加隆吐出一口雨水:“我没哭!下雨了!”

“下雨了……”手帕轻轻飘落在地上,立刻濡湿了一大片,“下雨了……”

“你清醒了?”加隆松了一口气。

“弟弟……”撒加看着加隆的脸,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手下意识的往上抬,仿佛想要抚摸加隆湿润的双颊。

“对不起……”撒加喃喃的说。

“你没事就好,跟我回家,乖。”加隆伸手。

“对不起,隆隆。”撒加喃喃的说,“哥哥失恋了,所以心情不好,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加隆默默的拭去鼻下的血痕。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加隆的手捂上左眼。

“我是真的不想打你。”撒加说,“真的,不骗你。”

“不想打干嘛一边宣誓一边暴打!?”加隆终于爆发了,“今天不打醒你这个神经病的化身我就不是神经病的弟弟!”

“大艾你这个混帐别在一边只顾着浪费手帕!小艾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就XX你女朋友!还有你们两个公然违规知法犯法带头搞BL的老不死的……你们还不过来帮忙!!!”

旁边有两个03级新生站着发愣。

“喂,”一个戴眼镜的碰碰另一个留着爱因斯坦发型的,“那个就是传说中的神经病的化身?”

“好……好像是。”“爱因斯坦”如梦初醒。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扭着撒加往校医院走。

“这位撒加学长听说平时很温文……但是他只要一到9月19日就会跑到这里来发神经病,巨变态的。”眼镜推推眼镜。“怪不得校长把这一天定为校难日……真是有够变态。”

“是啊是啊,”爱因斯坦状,“不过那墓里是谁啊?撒加学长的女朋友吗?”

“不是……”摇头,“是男朋友。”

“……”头发更呈爆炸状。

“我也是听一个师兄讲的,”眼镜说,“据说这里面有一段往事……我师兄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男人为男人也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这墓里也是我们的学长,他的名字叫做shaka,官方说他是因公殉职,但我的师兄告诉我,shaka学长是为了爱情才牺牲的。自从我的师兄对我说了这番话,我就决定了,如果此生也可以找到一个愿意为我而死的男人,我这一辈子就没有白活。”

……

“……”有人忍无可忍,“校规第一条:严禁BL!!”

两人一起回头,看见他们的校长气的脸色铁青,站在那里,用手一指:“罚倒立十分钟!!”

倒立,血液涌回头部,两人自下而上的观察校长。

“咦,”眼镜说,“她漏水了唉。”

“拜托……那是眼泪吧?”

















“为什麽我们今天不可以K歌,不可以蹦迪,不可以泡妞,不可以赌博啊?”又一个新生抱怨着。

“没有为什麽,”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天而降,

“……”

沉默比训斥更有杀伤力。

该生抱头鼠窜。

“看来必须强调保密守则的遵守,不该问的时候别问。”另一个人拿出一个本子。

“童虎你这个老顽固,还是不肯用笔记本电脑?”身材高高的那个人没好气的说。

“非也,”童虎说,一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昂昂啊,电脑中的资料很容易被盗取,但是你想像一下,如果有人敢把手伸进我们枕头底下,起码就会有两只手枪指着他的脑袋。”

“……”史昂斜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老不死的。”

“我什麽都没有看见,什麽都没有听见。”童虎无辜的说,“我什麽都没有说。”为了转移话题,故意咳了一声,说道:“又是一个多灾多难的9月19日。”

他们一起回头看着撒加,他刚刚打了镇静剂。

“安静了……太平了……结束了……”加隆一头倒在桌子上,“非人的折磨……我发誓……等他醒了,我一定要双倍索取整容的费用。”

一束白玫瑰以优美的轨迹落在撒加枕边,又一只红玫瑰准确无误的插在加隆头发上。

“是谁谋杀亲夫?”加隆缓缓抬头,摘下头上的玫瑰,优雅的咬在口中,同时理着头发,眨着眼睛。

砰的一声。

史昂拉住童虎:“我们走吧。年轻人需要自己的空间。”

童虎摆出千斤坠的架式:“穆穆不在,好久没有这麽热闹了……”

“……”走廊里传来似曾相识的一声巨响。

史昂拍拍手,邪笑着对刚刚到达正倚门而立的人说:“阿布罗狄,除了斗殴之外,我允许你做任何事情。”

“谢谢,”阿布罗狄说。“我会清理使用痕迹的。”他对着史昂的背影加赞一句:“不愧是副校长。漂亮的过肩摔。”

“清理不掉了,”加隆放开捂住右眼的手,“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麽像你这样崇尚美的人,竟然会亲自破坏完美的艺术品?你不觉得我的脸很完美很巧夺天工吗?”

“对称是一种美,”阿布罗狄说,“在你的脸上,不对称是一种罪过。你现在就当那是一副墨镜,照照镜子,很有型的。”

“……”加隆躺倒在撒加身边,叼着玫瑰,口齿不清的说:“你不是回瑞典了吗?”

“9月19日,”阿布罗狄说,“我怎麽可能不回来。”他拿起撒加枕边的玫瑰,唇边勾起诱人的笑容:“我去看看我的好兄弟。”

“看看就好,”加隆说,眨着眼睛,微笑着,“千万别打醉拳。”

“我……”阿布罗狄倚在门边优雅的立着,像揉百合花一样揉搓着白色手套,“一定会的。”

“喂!”加隆从床上弹了起来,“有没有搞错!这个哪是受难日,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待阿布罗狄湖蓝色的长发消失在洁白的墙壁后面,加隆呼一口气,自怜自伤的抚摸着乌青的眼眶,“男人的含义,”他眼中温柔盈然,把玫瑰举到半空中,对它说:“就是承受并且舔食痛苦。是吧……sh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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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思念以外



整个雅典城在地中海气候的作用下炎热干燥,所有的动作都像慢镜头,一个普普通通的吻都拉长到5分钟,连放束花都缠绵得像言情小说。



“有没有搞错。”阿布罗狄把怒放的白玫瑰放在墓碑上。

“你走了九年了。可是那两个混蛋还是放不下你。撒加那个家伙在9月19日是神经病,在9月19日以外的日子里是神经病的化身。加隆还好,但是我知道,从你走的那天开始,他也跟着死了。但是凭良心说,他那副肩膀比他哥哥的要硬朗,靠在上面很有安全感,真的。你曾经说过,如果你死了,他大概一滴眼泪也不会流,你错了。那天我们一起等着你回来,结果等到这样一个结局,撒加赶来时是什麽样子你大概猜到了吧,可是你永远也不可能猜到加隆当时的表情。你瞧我又把这话向你重复了一遍,也许你会说我是更年期到了,但是根据正常人的周期规律,我还算是一个大好青年。你别笑,我最受不了你的笑容了,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它吹折了似的。撒加说过的,这样的笑容太美经不起风吹,只能用一个绵长的吻来小心呵护。说实话,听到这种欠揍的话我真想把他毙了,可惜爱上他的人中有你,我不砍死他是看你的面子。


“你还记得亚尔迪吗?他今年2月的时候牺牲了。为了抢救一个小女孩。听说当时他手里紧紧捏着一朵紫色的小花,真是一头牛。蠢牛。不过他现在搬来了,戴着勋章,笑得一脸白痴。你们现在是邻居了,就像当年你们是同学。没事的时候聊聊天吧。不过老牛英语很烂,你要用心教他。


“每一年我都会来。每一年我都会跟你说一些话。好歹你叫我一声弟弟,我会替你照顾你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你就放心好了。”


阿布罗狄看着照片里的人。照片里的他笑容干净纯美,竟似有一片月光样的静谧安详在他唇角轻轻曳动。


“有时候我真的有一种错觉,总觉得在另一个世界里你还在注视着我们。不过我真的是在骗自己,因为就像加隆经常对撒加吼的,shaka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阿布罗狄鼻中轻轻哼了一声,湖蓝色的双眸直瞥向墓后一个隐约的身影。


“那边那个穿白大褂的,卡妙教授……您以为我看不见您,实际上早在5分钟以前我就闻到您身上那股浓浓的手术刀的味道了。”


一个长着墨绿色长发的高瘦青年从树后转了出来,一脸的冷漠,也不说话,径自走到墓前,默默的看着照片里的人。


阿布罗狄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用一种轻佻的神情微微一笑:“怎麽,连衣服都没时间换就跑过来了?还是您的办公室被院长拆了,您连换衣服的地方都没有?”


卡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答了一句:“这样对前辈说话真没有礼貌。你是医学院的学生罢,这样看来,我应该建议院长加强素质教育。”


阿布罗狄发出一声类似轻哼的笑声,接着不痛不痒的来了一句:“听说您换了徒弟?那个冰河不对您的胃口?”





出乎意料的,卡妙没有对这颇为明显的挑衅作出反应,而只是抬起手腕,看看时间。接着他静静的看了墓碑一阵子,转身就走了。

“我这就去调你的档案,因为我觉得你比冰河和艾尔扎克更对我的胃口。”从背后扔过来一句冷冰冰的话,头也没回,阿布罗狄只看见他墨绿色的发和白色工作服显得很协调。







阿布罗狄受不了似的轻嘘了一声,好看的嘴唇微微一撇。

“活木乃伊,”他说,“不知道会有多少病人被你的脸色吓得心脏病发作。”

说完这句话他咬紧了嘴唇,狠狠的看向后边:“出来!”








“每年他也都会来,”加隆双手插兜说。“每年都会穿着白色工作服,脸色总是像北极熊一样不好惹。 ”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阿布罗狄说。

“听见了,”加隆说。


“你自己已经变成中国熊猫了,你去找那只法国北极熊好了,你们满配的。”


加隆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点点头:“他挺不错的,我也对他很有感觉,那我去了,拜拜。”


“喂!”阿布罗狄在他后面叫道,“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回来,后果自负。”


加隆懒懒的一甩头,“我可以忍受桌上没有夜宵床上没有情人的日子,你不必为我担心。”


“撒加怎麽办?”阿布罗狄冷冷的说:“你回来的时候百分之八十会看见一浴缸的血。”


“适当放血有益于身体健康,”加隆说,“不过要注意,让他割腕之前看清楚,不要弄伤神经,否则我不负责赡养残障人士。”摇摇晃晃的扬长而去。


阿布罗狄无语的一跺脚,转了转头,很无奈的对着那一大片树林说道:“你们能不能不要模仿那些记者?真是烦死了,难怪你们成为总部打击的对象。”


“我没有跟踪你,”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拥有绝对冷酷的外表,连声音都不带任何波澜,阿布罗狄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发达的四肢。


“我来看他。”男人掐灭手中的烟,却没有随手扔掉,而是极小心的捏在手中。


阿布罗狄皱紧眉头,湖蓝色的眼睛审慎的看着他,目光掠过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我一直不明白,”他说,“我一直在想,想象不出来当时的场面。我在想像以他那种身手,是绝对不可能失手的。”


“自杀?”阿布罗狄优雅的站立着,脸上丝毫没有震惊的表情,“那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我跟他是十几年的交情,他的性情我最了解。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样东西是他留恋的,他就不会走上那条路。”


“所以我不能理解他的死。”他说,“既然有这么多人在为他哭,他就不应该死。”


阿布罗狄一脸郁闷的看着他,两只眼睛哭笑不得的大睁着。


“我建议你重修逻辑学。”阿布罗狄受不了似的终于发作了,“你弟弟怎麽受得了你?”


“他自己照顾自己,”男人说,“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他没有义务忍受我。”


阿布罗狄嘴唇动了动,从他的口型依稀辨认出他在骂人。


“一群神经病,”阿布罗狄说,“疯子,变态,SAINTS毕业的没有一个正常人。”说完他极为优雅的顿顿足,整理了一下领子,把头发向后甩开,回去照看某人去了。


这个动作让男人想起shaka,他也曾经做过类似的动作,但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截然不同。


他当然更欣赏另一种。








“你的性取向是从什麽时候起发生改变的?”阿布罗狄远远的喊道。






男人单手掏出墨镜,慢慢的戴上,脸上冷酷的线条没有因为下面的话发生一点改变。

“从他死的那一天,”他说。眼前依稀晃过那头金色的长发,还有那张静美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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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正如多年后一样,雅典东北郊区环境不错。可是撒加当时的心情却很是不爽。自从早晨用过发胶之后他整个人也变得微微有些僵硬,唇边的微笑总也不像平时那样优雅迷人,似乎遇到了极为棘手的事情。

花旗银行的小姐们可不知道这位先生满心怒火,她们办理业务正忙,偶然有抬头的,也只是看见一个惊人英俊的长发年轻人,穿着高档西服,忧郁的皱着眉头,那女孩子立刻红了脸,手中的电脑也不那麽好用了,似乎有些死机的迹象。

“先生,对不起,能不能稍等一会,这台机子好像出问题了。”漂亮的女孩子红着脸对撒加说。这是人们在银行经常听到的一句话。

撒加本能的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麽,走了几步,到距离玻璃门不远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一本时尚杂志看了起来,封面上一个金发女郎穿着极为暴露的性感衣服搔首弄姿挤眉弄眼,看得撒加一阵恶心。伸手掠开西服上装,想舒缓一下心情。

一松手,杂志掉在地上,他也懒得捡起来。

眼前忽然一亮,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将杂志从地上拿了起来,一缕金发垂落在手指间,撒加看到这只手的主人是戴着耳机的,只是没有预想中砰砰乱动的旋律从耳机里传出。想必听的是安静的音乐,甚至没有鼓点。

等那人站起身来,冲撒加友好的一笑,撒加发现那人是一个十八九岁的漂亮之极的男孩子,一米八左右的个子,蓄着金色及腰长发,蓝色的眼睛清澈明朗,除了唇色稍有干白,整个人无可挑剔。

撒加的目光落到他的一身白色运动服上,没有发现任何汗渍污渍,不由得心里一阵清爽。

他冲那人微微一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杂志,问道:“你是市立政府中学的学生吗?”

男孩子友好的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他刚想说话,听见砰的一声,接着听见女声尖叫,一个小姐伸手去按警铃,被一枪打中肩部,她以为自己死了,于是昏了过去。

混乱中撒加已经看清楚形势。不过是普通的银行抢匪而已。一个高瘦苍白棕发的中年男人无视摄像机的存在,甚至没有戴头套,想必做好了临走时一枪干掉摄像机的打算。

“全都不许动,蹲下。”他的声音颇有些神经质的颤抖,对银行职员说,“把钱全部拿出来。”

“本行……全部使用电子货币……”平时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此时说得结结巴巴,花容失色的女孩子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刚才那对老东西提走的是什麽?难道是报纸和奖券吗?”男人不耐烦的说,眼睛里燃烧着不祥的火焰,“再罗嗦,别怪我手里的家伙发脾气。”

撒加怕那男孩子受伤,拉拉他的手,示意他蹲下。

“别害怕,”他说。同时悄悄按下口袋里的报警装置。

男孩子看了他一眼,友好的笑着,点点头,似在表示感谢。

撒加奇怪他怎麽还笑得出来。

等那个棕发男人将大把钞票装进随身背包背在肩上,并将枪口转向摄像头时,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过去了。

“动作够快,”撒加暗赞一声,“不过……雅典警方应该也不会太慢。”

他听见了警笛声,唇边泛起微笑。

“束手就擒,”他轻轻说了一句。刚想回头叮嘱那男孩子不要乱动,却发现他站了起来。“喂!”撒加小声叫,“你找死啊小子?”心中一股怒火顿时涌了上来,恨不得将这小子一拳打倒在地。

那个棕发男人口中咒骂了一句,一枪崩掉摄像机,“该死的警察,”他有些惊慌,“怎麽会这麽快?”

又看见一个学生样的金发青年呆呆的站在靠门的地方挡着自己的路,于是用枪指着他说:“小子,过来!”

男孩儿一动不动,看来是吓得愣住了。

“你小子,滚开!”男人狠狠的瞪着撒加。

撒加暗地里骂了一声,只有让开一条路。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一把抓住他的金发揪了过去,动作毫不客气,一只手臂勒住男孩子的脖颈,另一只手用枪顶着他的头,低低喝道:“出去!”

男孩子微微皱着眉头,耳机垂落在胸前。他似乎很不满意这种粗鲁的动作,但也只能被暴徒搡着走出银行大门。

“大叔,”撒加听见他很有礼貌的对抢匪说,“您能不能轻点?”撒加又一次觉得他很奇怪,对于顶在他脑袋上的家伙,他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只是那个男人已经被门外荷枪实弹的雅典警察吓坏了,看来他一辈子也没经历过这种阵势。所以他也没有听清那个男孩子说的话,只是很狂暴的使劲用枪顶着他的头,嘴里冒出一连串的咒骂和威胁,用的是难懂的希腊东部方言。

“放下枪械,”为首的中年警官高声叫道。“放开人质!”

他话音一落,立刻招起棕发男人的神经质的怒火。

“滚开!该死的雅典人,让我走!不然我就开枪,把这个小子的漂亮脑壳像瓜一样打烂!”

这句威胁显然产生了效果,因为警察们的包围圈显然不再推进,中年警官显然害怕匪徒履行开枪的承诺,宽宽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下了不开枪的命令。

“给我一辆车!”棕发男人吼道。“你们这帮警察的车也行!”

“我要求不高,”棕发男人接着自言自语。“他们的车很烂,”

就在警方束手无策的时候,听见作为人质的男孩子痛苦的哼了一声,紧紧的按着心口。

“心脏病?”棕发男人破口大骂,这是最麻烦的情况,一个病人!怎麽会这麽倒霉?

他由于过度紧张和对霉运的憎恨手臂勒得更紧了,中年警官看那男孩子已经喘不开气的样子,马上喊道:“人质会死的!放开他!人质死了你更逃不掉!”

这句话正触中棕发男人担心的地方,他下意识的微微松开手臂,害怕那男孩子真的会死在当场,就在这时感觉到手臂上猛地一阵剧痛,紧接着后脑上被人猛击,枪脱手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

警察们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将他扭住,将背包解了下来,当街清点核对钞票,另有一部分人将男孩子围住,另一拨人进银行去处理伤者。

中年警官赞赏的看着撒加:“小伙子好身手,够机灵啊!你是……”

“里面只有一个人受伤,”撒加说了这句话就不再搭理他。

看撒加皱着眉头不理他,于是转向刚刚差点没命的男孩子。他唇色有些苍白,但看起来还好,正用一瓶纯净水漱口。

“小伙子,你没事吧?”他问。

男孩子笑着摇摇头。

“装死很好玩吗?”撒加压着怒火问,要不是他捣乱,早在十分钟前就可以把匪徒解决掉。

男孩子略微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只是露齿一笑,也不说话。中年警官表示要找医生给他做心脏检查。

“麻烦了,”男孩子说,“不过不必了。”

“你确定你没有事?”中年警官问。

“刚刚他需要加倍紧张,所以我刺激一下他,然后趁机咬了他的手臂,”男孩子笑着说,“我现在好着呢。”

“真是机灵的孩子!”警官夸张的叫道,“你是哪个学校的?”

男孩子低头摆弄耳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撒加看着他,一开始的好感全都被他自作聪明的决定毁了。

“糟了,”男孩子喃喃的说,“坏掉了,”微微皱起眉头。

撒加不屑的说:“质量可够差的。”

“我送你一副耳机,”警官宽厚的笑着说,“作为奖赏。”

“不用了,”男孩子说,感激的对他笑了笑。

“真是个可爱的小天使,”警官说,“哦,还有这位身手敏捷的小伙子,麻烦你们跟我回去一趟,我们需要案子的材料。”

撒加还是皱着眉头,但是掠开西服上装,给警官看了一下。

“我的时间很宝贵,”撒加说。满意的看着警官脸上吃惊的表情。

“好的,”金发的男孩子说,同时看了一眼撒加。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撒加不耐烦的打发走送他出来的人,意外的发现那个男孩子站在门口,衣服的领子竖了起来,整个人还是清清爽爽的,脸半埋在衣领里,但是一看到他,立刻将领子放下来,露出友好的笑容。

“嗨,”他笑着打招呼。看样子是想交个朋友。

撒加没理他,走过他身旁的时候用教训人的口气说:“晚上早些回家温习功课,小子。你妈妈煲好甜汤等着她的宝贝儿呢。”




男孩子惊讶的看着他走过去,也没说什麽,只是跟在他身后。




“我不收养流浪少年,”十分钟后撒加终于忍无可忍的说。




男孩停住脚步,过了一会又跟在撒加身后。

撒加忍无可忍的一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路旁,撒加坐进去,把车门猛地一关,车窗摇了上去。

“再-见!”撒加做着口型说,接着呼了一口气,再也不去看男孩子的表情。

“saints。”他说。

“好的,”司机说。

到达之后,他甩了一张钞票,“不用找了,”他说。

看着司机道谢将车开走,他忽然想起那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儿,觉得自己跟一个比自己小三四岁的小男孩生气简直是没有风度,不过他今天实在是火大。那个小孩简直是胡来。

“真是警匪片看多了,”撒加心想,“看来得建议加强审查少儿节目。”

他掏出呼叫器,一边上楼一边厌烦的皱着眉头。

“喂?”终于传来那个找了一天的声音。“老哥啊?”

“滚过来,”撒加狠狠的阖上呼叫器。




重重的把门一开,又重重一关,先去洗了个澡,等出来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撒加心想果然老爸说的对,洗澡果然可以保持青春活力。受老爸影响撒加每天至少洗一次澡。

“条件真是很差,”撒加回想起那细细的水流,对SAINTS的条件表示鄙视。

敲门的声音。

“来了,”撒加酝酿好发火的情绪。

随手拿浴巾胡乱围在身上,一手拿毛巾使劲擦着头发,一手开门,准备给他一个回旋踢。

“……”

“你好,”一头灿烂的金发晃疼了他的眼睛。看清楚之后,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把视线转开。

“……”

撒加砰的关上门。金发青年站在门外,稍显局促。

一分钟之后,门砰的打开。撒加匆匆的穿上了一件宽大的睡衣,问他:“你父母的姓名?你的姓名年龄学历住址?”

金发的男孩子礼貌的说:“我不是流浪少年。”

“不是你干吗缠着我?”撒加说。“我先声明,我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小孩子。”

男孩晃晃长发,无奈的笑了一下。

“shaka,”他从白色运动服的口袋里掏出和撒加西服内侧一式一样的证件。“我的名字。”

撒加足足愣了一分钟,一分钟以后他让开了,说:“你进来。”

“谢谢,”shaka说。

“一会儿我的弟弟要帮我搬些东西过来,”shaka微微笑着对撒加说,“方便吗?”

撒加继续擦头发,边擦边盯着shaka看,看得shaka有些不自在。

“怎麽了?”shaka说。

“你多大了?”撒加问。

“十八,”shaka说。

“你是刚刚通过考试进来的吧?”撒加说。

“是的,”shaka说。

撒加打量他半天,看他身上沾了些尘土,头发也被汗浸湿了,看来是跑步来的。

“你去洗澡,”撒加说,“洗完澡坐下来说。”

Shaka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没说什麽,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撒加扔了一套浴衣毛巾给他:“新的,”他说。

Shaka接住,对他说:“有些大,”

看见撒加一脸不爽的要发作,shaka微微摇了摇头,只好走开。

撒加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是shaka那副坏掉的耳机,还有一个小小的录音机,式样很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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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久等了,”果然再出来时又是一身清爽,只是撒加的睡衣本就宽大,套在shaka身上显得像袍子。

他是将头发擦干梳整齐才出来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睫毛湿润微微卷翘,一切都好,只是腰带显得很松。

撒加头也不抬的说:“坐。”

Shaka在沙发上坐下来,离他很远,看样子不想靠得太近。

“我不是老虎,”撒加说,“坐近些。”

Shaka微微笑着说:“我不太习惯和别人靠近。”

撒加盯着他上下左右的看了半天,说:“那你以后怎麽办?今天你可是和那个大叔亲密接触了,难不成去做植皮手术?”

shaka想了想,一只手慢慢的整理着睡衣的边脚,另一只手将不听话垂落的乱发弄到肩后,对撒加报以一笑:“这就是让你久等的原因啊。”

撒加一脸黑线的看着他:“难怪你在里面洗了这麽久,我还以为你洗死在里面了。”

Shaka笑了出来,微微甩动长发。

就在撒加研究性的盯着shaka看时,两个声音在外面叫道:“哥!开门!”伴以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罢,”shaka主动站了起来,走到门边,门一打开,一只手便毫无规矩的揽向shaka的腰,“哥——”伴以一声虎啸龙吟。

“……”看清揽错人了,加隆张圆了口,看向他一脸黑线的老哥撒加。

“你哥哥在那边!”后面一个嗔怒的声音说,一把将他推开,抢到shaka面前,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哥你穿的睡衣好没品味啊!”不知死活的某人叫嚣道,“看这尺寸!简直像是大象穿过的!看这花纹!简直是侏罗纪的恐龙踩出来的!”

“他是你弟弟?”撒加看向shaka。

Shaka好不容易将他推开:“好了,快去洗澡,你穿你带来的我的睡衣。”某人不情不愿的蹭去了浴室。

“你!”撒加看向想偷偷往沙发上坐的加隆,大吼一声,“也滚去洗澡!”一把将他拎起来,往浴室的方向一扔。“洗完再跟你们算帐!”

“我穿什麽啊!”加隆可怜兮兮的说。

撒加狠狠的说:“裸奔不是你的一大爱好吗?你就将裸奔进行到底罢!”指着他那身全是洞的衣服。

“我这是流行款式!”加隆争辩道,但看他老哥眼神不对,赶紧封口,对着浴室喊道:“阿布罗狄!你快点出来!不然我老哥要杀人了!”

“你进来罢,”阿布罗狄在里面快活的叫道,“为了救人一命,我不介意春光一泄。”

加隆和撒加同时黑线中。

撒加再次看向shaka:“他真的是你弟弟?”

shaka快乐的微微笑着,“我们不是亲兄弟。他的父母是我的养父母。”

“我听他叫哥哥叫得顺口无比啊,”加隆说,“比我还……”看到他哥杀人的眼神,不得不再次看向浴室,“你洗完没有?”

“你鬼叫什麽?”里面的人烦了,一把推开门,“有本事你就进来!”

shaka还没怎麽样,加隆转头对他老哥说:“哥,今天我终于见到比我暴露的暴露狂了!”

撒加一脸不认识他的表情,沉着脸坐在一边。斜眼看见shaka去饮水机接了些热水,放在他面前,露出干净漂亮的微笑:“喝点水罢,”他说。

“我哥不能再喝水了,”加隆说,“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再泡就有月球那麽大了!”





撒加抄起靠背软垫想扔,想了想还是没舍得干干净净的软垫。端起shaka倒的热水猛地一灌,顿时吐了出来。

“你想谋杀吗?”撒加口齿不清的说,瞪着shaka。

Shaka还没说话,阿布罗狄已经刷的打开门:“被我哥烫死是你撞大运!我可警告你,再这麽跟我哥说话,我一定谋杀你!”

加隆赶紧把浴室门关上,死死的抵着。

“拜托你不要上演激情电影!”加隆用哀求的口气说。

阿布罗狄三番五次开门不成,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你还没洗脑子就进水了?我是要出来!我洗完了!”

“啊?”加隆恍然大悟的松手,阿布罗狄气呼呼的边擦头边出来,走到shaka身边,毫不客气的坐下,靠得紧紧的。

“……”撒加只用一个眼神就把加隆赶到浴室去了。

“……”撒加无语的看着阿布罗狄,半天问道:“你……和加隆……才刚刚认识吗?”

阿布罗狄一脸你管不着的表情:“怎麽?嫉妒我们混的好吗?”

shaka淡淡的责备他说:“小鱼!”接着笑了,拿过毛巾替他擦一头乱发。

撒加看着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给一个看上去也是十八岁的孩子擦头,顿时一脸黑线。

“啊!”加隆快活的声音顺着水声传来:“原来你的绰号叫小鱼!”

“你闭嘴!”阿布罗狄叫道。

“明天开学,”撒加一脸郁闷的说,“你们……”

“老哥你不用担心!今晚我不介意和你挤一个床!”加隆叫道。

“哥——”阿布罗狄向shaka身边蹭过去,“我也不介意!”

撒加和shaka终于对看一眼,同时露出无奈的笑容。就在这一笑之间撒加觉得这个男孩还是满可爱的。他今天的作为可以看作是没有经验和初出茅庐的青涩,无可厚非。

不知怎的冒出一句:“你们两个宝贝闹腾去吧!我宁可和shaka挤一床。”

Shaka也没有什麽反应,不置可否,倒是阿布罗狄和加隆大叫不妥,尤其是加隆的噪音还加上微型瀑布声,弄得撒加头大不已。

“你啊你啊,”阿布罗狄说,“我才不放心把我哥交给你这种人。”他紧紧扯着shaka的睡衣。

“我哪种人?”撒加竟然微笑的看着他。

“没品味……”阿布罗狄说,“恶趣味……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竟然逼我哥穿这麽难看的睡衣……”一脸的鄙夷不满,“简直糟蹋我哥这一表人材!”

“老哥你一定要镇静啊!”加隆刷的拉开门,“小鱼你快逃命罢!”

阿布罗狄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有我哥在,他可要不了我的命。”

“我哥可是空手道黑带七段!”加隆边擦头边说,“哥,我没记错罢?”

“你是没记错,”撒加悠悠的说,“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阿布罗狄嗤笑一声:“早忘了怎麽出腿了罢?要不要找只鸭子给你示范提醒一下?”

撒加没说话,加隆大叫一声:“你好像已经是九段了,是不是,哥?”

阿布罗狄顿时不说话了,拉拉shaka的衣服,小声说:“哥你几段来着?”

shaka摇摇头,微微笑着说:“我没有段位,”阿布罗狄顿时叫嚣不已,“那怎麽可能!你那麽厉害!每次都打得我爬不起来!”

shaka轻轻将手从阿布罗狄的魔掌里抽出。“贻笑方家,”看了撒加一眼,“你很厉害,这麽年轻就已经得到黑带九段。”

撒加神情微微有些倨傲,看向shaka,说,“过于消瘦的人不适合练空手道。”

Shaka的身材的确偏瘦,但是看起来非常和谐,很舒服。 加隆心想。看见shaka只是在那里静静的微笑,像个乖宝宝一样,不禁想起刚才抱他腰的感觉,有些怪怪的。

“喂,”阿布罗狄打着哈欠说,“我们睡觉罢。”一脸诡异的笑容摆开,对着shaka说:“哥,你可不许蹬我,我今晚赖定你了。”

加隆看向撒加:“哥,今天我终于找到比我恋兄的人了!”

撒加一脸黑线,一脚将他踹开:“滚到卧室去!”

“哥,我等你哦。”阿布罗狄起身走向另一间卧室,“SAINTS的条件虽然不好,但是还可以将就。”

Shaka轻轻把弄着手中的杯子,有些出神。

“孩子,”撒加平静的说。

“叫我shaka,”他说,语气不容置疑的坚定。“其实你比我大不了几岁。”

“四岁,”撒加说,“有足够的资格当你的前辈。”

Shaka只是友好的笑了笑,把杯子轻轻放在几上。

“今天你的表现充分显示了你理论的丰富和实践的缺乏。”撒加说,“假如当时出现一点异常情况,可能的结果就是你脑袋开花。”

Shaka看着面前英俊的青年权威的神情,想说什麽,却终究没有说。

“知道错就好,”撒加说,“以后好好学吧,来到SAINTS,你就会有很多实践的机会。”

“哥!”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小心明天变熊猫眼!”

Shaka首先站起身来,“多多包涵了。”他微微鞠了一躬,长发又顺着肩滑落,他抬首时对着撒加笑了一下,睫毛轻轻颤动,月光如水在他脸庞流泻,整个人的线条流畅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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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起床的时候撒加一脚将加隆踹下床来。

“这床好硬啊,”加隆爬起来说,“跟地面差不多。”

撒加起床的时候通常都是没好气:“滚去泡面!”

“我还没洗漱!”加隆表示抗议,但抗议无效反被哥哥铁拳镇压。“你只要洗手就可以了!”

他熊着一张脸向厨房走去,岂料在客厅里的饭桌上发现了四人份的牛奶和煎蛋。

“好香啊!”加隆大吼一声。

“早上好,”做饭的人很无辜的笑着说。

加隆看着他,一脸不能相信的表情:“你会做饭?”

shaka浅浅的笑着,“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加隆立刻开始抢占水龙头的行动,乒乒乓乓的声音过后,他人已经坐在shaka对面。

“你……”shaka笑着站起身来,“先吃罢,我去叫小鱼。你哥哥起床没有?”

“嗯,”撒加走过去,似醒非醒的嗯了一声算作打招呼。

Shaka微笑作答,走进卧室,伸手去摇阿布罗狄:“小鱼!起床了!”

忽然一只鬼爪伸出来,抓住shaka将他翻倒在床上。

“别闹了,”shaka笑着说,一边跟阿布罗狄对打。“你还小吗?”

阿布罗狄嘿嘿的笑着,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一副*计得售的得意神情。

“好啊,”他叫嚣着,“起床也不叫我!”

shaka笑着说:“叫了你,恐怕四个人只能吃糊蛋了。”

“哼,”阿布罗狄懒洋洋的起身下床,到处找拖鞋。

Shaka轻轻将拖鞋放在他面前,笑得一脸清爽:“快些,要迟到了。”

回到餐桌边撒加已经开始用饭了,他也没问是谁做的,只是一直埋头在吃。

“你……”shaka惊讶的看着加隆,“你没事罢?”

“没事,”加隆一边哭一边说。

撒加的眼神明显在说一句话:“我不认识你。”

“是不是太难吃了?”shaka自己尝了一口。

“不是,”加隆拿起shaka准备好的餐巾纸,“是太好吃了。你没吃过我哥煮的面……”

撒加黑着脸,“闭嘴!”

“闭嘴怎麽吃饭啊!”加隆抗议。

抗议无效。

小鱼坐在shaka旁边,幸福的喝着牛奶,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加隆笑。

撒加一推盘子。

他瞥了shaka一眼,觉得他的吃相太文雅,一小口一小口,仿佛很精心的在享受,但好像又在想别的事情。

换好制服以后阿布罗狄不满的埋怨道:“这制服简直是恐龙穿的!”

“你承认自己是恐龙?”加隆说。顿时被袭击。

撒加看着刚刚走出卧室的shaka,淡绿色的衬衣笔挺的贴着身体,一头金色长发整齐的顺在身后,淡淡的微笑挂在唇边。

“不错,”撒加以一种挑剔的眼神看了几遍。“时间来不及了,跑步前进。”他看了一下时间。

“不要!”有两个人强烈反对。

“……”撒加的脸色简直可以杀人,所以加隆首先屈服。

“锻炼身体是好事,”shaka的笑容瓦解了小鱼的意志。











SAINTS占了一块很大的地方作为训练场,这里的视野开阔异常。Shaka环顾四周,看见各种肤色发色的男女,其中女性的比例非常小。毫无疑问,在以力量为主导的领域,女人永远只能和自己较量。

“我去医学院那边了,”阿布罗狄夺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一脸灿烂,抛下三人跑开了。

校长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介绍了身边的二位副校长,看得出他们都是十分出色的人。

Shaka仔细的看着校长,发现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美貌女人,衣着简朴干练,表情非常严肃,紫色的长发一丝不乱,声音成熟稳重。

“你们是来自各个国家和地区的警界精英,有的是因表现优秀而被推荐进来的,有的是经过考试进来的,不论你们来自哪里,不论你们将来去向何方,我都希望你们记住我说的话,要为正义斗争到底。在SAINTS,你们将学到各种理论知识,但更重要的的是,你们将是以实践为主,你们会有各种机会出去,协助当地警方,破获犯罪团伙,彻底粉碎他们的势力。SAINTS的学员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有力的正义使者,你们是最优秀的。也许你们觉得我在说废话,但是我还要废话一句:希望今天你们能记住我今天的话,四年后甚至四十年后,你们依然记住我今天的话,”她严肃的一鞠躬。

尽管大家都不喜欢罗嗦的女人,但还是整齐的鼓掌。

看到加隆在鼓倒掌,shaka轻轻的笑出声来。

撒加皱了皱眉,示意他不要笑。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从今天开始,封闭60天进行魔鬼训练。现在开始体能训练,绕训练场跑一百五十圈。以后每天的训练内容将印制成册发给大家。”

撒加用赞赏的语气说:“史昂果然有魄力。”

Shaka似乎没有留心他说话时直呼其名毫无敬意的口气,因为医学院那边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声;警院倒是没有反应,加隆本来想大呼不爽,却被撒加及时压制住。“你行吗?”撒加看着shaka。

“应该可以罢,”shaka说,他微微的一笑。

“跟着我,”跑起来的时候撒加用命令的口气说。

Shaka微微的笑着,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中午用餐的时候阿布罗狄苦着脸蹭到shaka身边叫苦连天。

“多吃点可以恢复体力,”shaka和撒加同时说。他们互看一眼,撒加说:“你的表现很不错。”

“没有你做的好吃,”加隆满嘴食物支支吾吾的对shaka说。

Shaka像个孩子一样笑着,仿佛听到这样的夸赞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幸福。

“下午的格斗课,”撒加说,“你我是一组罢。”

Shaka点点头。

“哥,”加隆说,“如果你们俩打,你可一定要手下留情。”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撒加说。“那样训练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Shaka晃晃手中的小勺,撒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墨绿色长发的青年走了过来。

“嗨,”shaka说。

“你需要补充水分,”青年说。

目光掠过他金色的臂章,Shaka略有惊讶的笑了,没说什麽,喝了一口水,以示服从。

青年漠然的走远了,阿布罗狄不满的说:“学长有什麽了不起。”

“他是医学院最高奖学金的获得者,”撒加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叫做卡妙,法国人。你看他的臂章就该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学长。”

阿布罗狄哼了一声,无所谓的还是直往shaka身上蹭。

“在这里,下级绝对要服从上级。”撒加说,“将来我们毕业以后,所有的人都相当于地区警署署长,而获得奖学金的人会得到更高的地位。”

“我睡着了,没听见。”阿布罗狄闭着眼睛说。

撒加继续吃饭。

Shaka则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

格斗课上果然是副校长亲自执教。

“传说中的猛虎副校长……”加隆说,“果然很强。”

“你没事吧……”被称为猛虎的男人扶他起来,笑得很宽厚。“不过你很强……果然SAINTS进来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童虎!”另一个人大吼一声,吓得童虎连忙缩手。

“喂!”加隆坐在地上说,“你能不能先通知一声再放手啊?”

“对不起啊,”童虎无奈的说,“你自己起来吧。”

加隆表示不理解,干脆坐在地上,要求休息。

“你没事罢?”又听见那个清朗的声音,加隆抬头,看见shaka对他微笑。

“哥,”加隆大声招呼撒加,“你可一定要手下留情,因为明天早晨我还想去蹭饭。”

“你放心,”撒加说,“我们不是对手。”他指指面前的褐发青年,“这才是我的对手。”

“你好,”褐发青年笑着说,“我叫艾俄罗斯。”

Shaka笑着冲面前的人一鞠躬:“请指教。”面前的青年长着蓝色的短发,神态高傲冷酷,似乎并没有把shaka放在眼里。

“我出拳很重,”他冷冷的说,“你现在认输还来的及。”

他看shaka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一记猛拳打向shaka肋下。

撒加和褐发的艾俄罗斯用了5分钟分出胜负。

“你好强,”艾俄罗斯说,揉着酸痛的胳臂。“我从小到大都没有遇见像你这麽强的,”他盯着撒加,目光中满是惊讶和敬佩。




“你已经很不错了,”撒加说,“你是让我用时最多的人。你的速度也很快。”

“喂,”加隆说,“怎麽没见你跟我这麽客气?”

接着就听见周围对练的人全都停了下来,全都看着shaka那一对。

“还要打吗?”shaka微微笑着问。

短发的青年喘着粗气,目光中满是不服。

“赢了,”加隆说,“他几乎没流汗。”

“精彩,”史昂看着shaka,“可是你应该把他一击打倒。在对付亡命之徒的时候,一刹那的心慈手软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Shaka笑了笑,忽然听见那个青年的声音:“再来!”又是重重一拳。

Shaka还没有作出反应,只见他已经被摔出去老远。

“你偷袭,”加隆拍拍手,“我也偷袭。”

“一辉!”史昂用很淡然的语气说,“认输吧,你面前的人太强了,这没什麽可丢人的。”

要强的人他见得太多太多。

一辉没说话,旁边一个绿色头发的男孩子跑上来扶住他,担心的问:“哥哥,你没事吧。”

一辉挥开他,皱着眉头没说什麽,走到训练场边坐下,拿了一瓶水,一边喝一边狠狠的盯着shaka。他弟弟紧紧的跟着他,在他身边坐下来。

“好了,第一阶段结束,现在开始第二阶段的挑战——最后站着的两个人就是今天的优胜。”

加隆猛翻白眼表示抗议:“这麽原始的训练方式……让我想起了达尔文的进化论。”

撒加冷冷的说:“进来之前就该有觉悟,谁不知道SAINTS的训练是享誉世界的。今天已经算是很正常了,接下来该是地狱式训练。”

他看了一眼shaka:“体力训练到达极限,可能会有很多人撑不下来。”

Shaka看向撒加,无辜的笑着,好像不知道他指的是自己。

“我们配合吧,”他向撒加微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少废话,”撒加冷冷的说。

就在shaka愣神的一刹那,撒加一记凶猛的拳没有任何警告的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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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你没事吧?”撒加冷冷的坐在沙发上,左手拿一瓶饮料,不时的弄出些响声,盯着shaka。

shaka微微皱起眉头,他抬头看了撒加一眼,接着埋头看书。

撒加说:“还在生我的气?”

“那天的事情……”撒加说,“我承认我出手有些重……”

“但是这是规矩。”撒加接着说。“你如果想继续生气我也不勉强。”

Shaka忽然身子前倾,从他手中拿过饮料瓶 。

“说完了?”shaka问。

撒加把右手从耳际放下来,皱着眉头阖上呼叫器。

“洒了,”shaka说,抽出一张纸巾在撒加腿上沾了几下,琥珀色的液体立刻浸湿了纸巾。

“他先挂了,”撒加理理额前的乱发,呼出一口气。

刺耳的声音响起,撒加习惯性的看向自己手中。

“不是?”

shaka拿出自己的呼叫器,对他一笑:“我的。”

撒加离得老远也听见阿布罗狄的男高音在震耳欲聋的吼:“哥——我怎麽这麽命苦啊!这辈子我哪儿伺候过别人啊!现在要我给他当免费劳动力!不就是断了根肋骨嘛!又不会死!”

shaka静静的听着阿布罗狄连珠炮般的牢骚,不时的插一句安慰的话。

“他哥是个死人啊!”阿布罗狄毫无顾忌的大声叫道,看样子不让撒加听清楚他是誓不罢休,“自己弟弟还下这麽重的手!他也不怕打个半身不遂一辈子躺在床上让他喂饭!”

“他当然爽了!”阿布罗狄接着吼道,“什麽老弱病残孕都扔我这儿来了!当我是垃圾桶啊!”

然后由于呼叫器质量非常好,shaka听见了加隆的抗议声,他对阿布罗狄把自己归入垃圾一类表示强烈不满。

撒加冷冷的说:“他很吵。”

“等过几天你发枪了,”阿布罗狄在另一端大声说,“我一定为民除害先崩了他。”

Shaka笑着安慰他几句,说:“一会我给你们送饭……”

这句话立刻被阿布罗狄的欢呼声打断:“哥我爱你!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一会见!”

shaka走了以后撒加一个人坐在餐桌旁,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变出来这许多好吃的,这些花样再次印证了撒加对shaka的印象:对吃非常讲究很会享受生活很有情调的一个人。这毕竟不是一件坏事。撒加想。虽然他的自作聪明有时让自己觉得很窝火,但总体来说他还是一个比较不错的搭档。最起码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们两人从来没在格斗训练中输过。

他有时候很孩子气,有些时候又显示出超乎常人的成熟稳重,这让撒加很好奇他的生活经历。但撒加出生于警察世家,父亲又是一个狂热崇尚军人作风的人,从小就给他灌输了一大套诸如保密守则的规则,所以撒加从来不主动问shaka有关私人生活的问题,而只是在一旁冷眼观察,从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来对他这个人作出估量和判断。

他经常手里拿着一包零食,很可笑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贪嘴。吃东西的时候很不注意,常常弄得满地都是,长发上还经常沾着一些碎末。当然清扫战场的任务还是归他,撒加看着他拿着扫把居然也是乐在其中的样子心里便一阵好笑。自从懂事以来撒加还没有见过一个如此热爱卫生事业的人。

然后很不幸的,撒加发现shaka居然也是一天洗一次澡,头发经常湿漉漉的,弄得非常整洁漂亮,然后把一大盆衣服放进洗衣机。

这对撒加来说可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因为资源是稀缺的,他们又彼此害羞,不能同时入浴,所以每天如果撒加回来晚了,喷头就已经被某人抢先占领了。然后撒加就一脸黑线的等啊等啊,直到他一身清爽一脸清爽的走出浴室,心情愉快的向他打招呼。

但是即使这样撒加也觉得庆幸,暗自把阿布罗狄和shaka两兄弟作比较,他顿时觉得加隆很可怜,居然要忍受这种人长达四年,天天住在一套房子里,任务还要一起出。天知道加隆会不会因为受不了这一只而一头栽进爱琴海再不漂起来。

所以他顿时觉得非常抱歉,那天想也没想就一拳过去,害得亲弟弟肋骨折断,如今还要受尽那一只的折磨……说不定他已经觉得生不如死了,过几天发枪之后要时刻注意,免得他朝自己脑袋上开一枪。其实凡是推荐来的本身就有配枪,但SAINTS的规定是必须用院里发的枪械。

“无聊,”撒加心想,“都是本就拥有的东西。”呼叫器是他从小玩惯了的,警院发的这款呼叫器功能也强不到哪儿去。至于枪,他闭着眼睛都可以将任何枪支拆了重装。

他想要的是那些不曾拥有的东西。

呼叫器就在这时又不失时机的响了起来,他决定如果是加隆他就再好好安慰安慰他,但是道歉的话他可不会说出口,俗话说战场无父子,训练场上自然就没有兄弟。

不料那头传来的是很有磁性的女声:“宝贝儿……”

“不是告诉你不要用警线给我打电话吗?”他的声音显得非常恼火,平时波澜不惊的海蓝色眼睛不悦的微微眯起,“你知道这是违反规定的。”

对方似乎已经习惯这平地惊雷般的怒气,声音还是一样的甜腻温软,甚至加意的魅惑起来,似乎非要挑逗起他的欲火不可。

“没有你,床很空很大……”女人发出一阵娇腻的笑声,仿佛是刚刚饮了葡萄酒一般,她的嗓音甜润而充盈着诱惑。

“来啊宝贝儿……”她说,“你听……它在呼唤你……”说着那头传来暧昧的声音。

“够了,”撒加的声音恢复了平静,“这里很好……我暂时不需要女人的陪伴。”

“不需要吗……”她说,哈哈大笑,“那麽那头美丽的金发属于谁?我见过的你的女人中,还没有谁能长了这麽一头漂亮的金发,看来雅典真是一个好地方……难道你遇到了神话时代的美妙的女祭祀?噢,身材高挑……难道你这麽快就找到一位妙龄金发模特儿?”

“你不是在美国吗?”撒加猛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台前,两眼警惕的看向四周。

SAINTS所在的地方防护措施做的非常好,因为这是各国警界精英齐集的地方,难免会有一些人来捣乱,所以在他们居住的二人公寓四周都有电网,绝对不可能有外人进来。而且四周并无高大建筑物,所以也不会有被人从高处监视的可能性。他看到shaka正从加隆与阿布罗狄所住的矮楼群走过来,一头明亮的金色长发在太阳底下发出夺目的光彩。他去之前刚刚将汗湿的制服脱下来,换了条合体的牛仔裤,卡通T-shirt上印着可爱的狗头,现在正不快不慢的走着。从这里到加隆寝不过5分钟脚程,中间隔着警院其他人的住处。加隆是唯一一个住在医学院楼区的警院学员,这点让加隆非常郁闷。

“你在哪儿?”撒加问,“我没有看见你。”

他看见shaka已经进了楼。

那头传来肆意的笑声:“你猜……猜出来就给你……”

“你知道我是从来不会主动去找女人的,”撒加冷冷的说,“我要做的仅仅是,把喝剩的半杯啤酒灌到她们耳朵里,然后她们就会缠着我不放。”

“噢……”女人笑着说,“我闻到这位金发女郎身上的酒气了……她的头发可真美……放些沙拉肯定会更好吃。”

“你搞错了,”撒加,他真的怒了,忽然觉得肩上一重,他猛地一转头,看见的不是shaka。

女人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中的对讲呼叫器,又将它放进内兜。她穿着一身很性感的夏装,领子开的很低,露出诱人的胸脯。

“惊喜,”她妩媚的笑着,“就是这麽简单。”看起来像是一位广告女明星。

“如果你不生气,我怎麽能这麽简单的进来不被你发现……”她揽上撒加的颈,“还在你身后说了这麽长时间的话……”

撒加平静的说:“是他给你的通行证?还有备份钥匙?”

女人再不等他说话便急不可待的吻了上去。

“是的,”她边吻边说,声音缠绵温柔,一手已经深入后方,动作熟练异常。

门开了,shaka愣在当场,白皙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发间,一时间错愕万分。阳光顺着半开的玻璃窗打进来,反射在他脸上一片晶莹灿烂,平时总是略微有些苍白的唇呈现出半透明的绯红色,湛蓝湛蓝的眼睛深邃纯净而无所适从的大睁着,睫毛被光线染成梦幻般的金黄。

“金发女郎……”女人咯咯笑着,快速的吻了撒加的下唇,手臂依然搭在撒加颈间,一双美丽的紫色眼睛紧紧的盯着shaka,“我的演技还不错吧……”一时间被他过分美丽的脸吸引住。

“你故意吃醋……”撒加说,双眼不知怎的移不开shaka的脸庞。

“对不起……”慢慢的shaka唇边挂上一丝歉意的微笑,“我……回来时应该先敲门……”

他洁白的颊边泛起红晕,似乎因为看到了绝对不能看到的事情而羞愧,不知所措的站了一会,拿手遮住眼睛,慢慢顺着墙摸到卧室门边,把门打开,小心的进去,然后把门关上。





撒加被他的举动弄得愣住了,他身边的女人则哈的一声笑出来。

“好纯情的男孩子……”她笑着说,“美得简直让我嫉妒死了!”她又放肆的吻了撒加一下,“幸亏是个男人……”她老练的撩起短裙露出丰满结实的身体。“不然我真的会在醋缸里淹死……”




撒加让人难以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够了,”他说,冷冰冰的推开她,“这里禁欲。”他的声音提得很高而且非常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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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开门,”撒加重重的敲shaka卧室的门,没有任何动静。

撒加理理因为情人到来而变得无比凌乱的海蓝色长发,过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

耐心已经到极点了,撒加也不准备继续耐心下去了,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他抬脚将门踹开了。

他知道这样不礼貌,可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腿。

“她走了,”他说,“你可以出来了吗?”

然后他就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愣在当场。

“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撒加说,稍微有些歉意,还有一丝突然卷来的火热感。

Shaka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但随即淡淡从容的笑了。

“没关系,”他说,“大家都是男人。”

撒加没说什麽便退了出来。

晚饭还是在公寓里吃,做饭的自然还是shaka,当然还给两个人的弟弟送了两人份。

两个人默默的吃着饭。没有两个聒噪的家伙这里显得清静许多,显然撒加那一拳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Shaka拿起为晚餐准备的牛奶,静静的小口抿着,眼眸低垂,似乎又在想别的事情。

“你拿错了,”撒加忽然很严肃的对他说,“那杯是我喝过的。”

等看到shaka惊讶的表情时撒加忍不住笑了。

“骗你的。”他说,一本正经的盯着shaka。

Shaka愣了一下,第一次发现撒加也会笑。一直以来他把撒加当成警察木偶了,尽管线条优美可是就是没有上扬的弧度。

“我是想看看重症洁癖患者会有什麽反应。”

望着撒加上扬的唇角shaka终于明白那笑容的含义,顿时一阵脸红。

“你很容易脸红,”撒加说。

Shaka低下眼眸。

“你脸红的样子很好看。”撒加说。

“谢谢。”shaka抬起眼睛,笑容青涩美好。

两人默默无语的继续着未竟的晚餐,谁也没有打破这习惯成自然的沉默格局,仿佛两个人在一起就只有沉默两个字而已,多说一句话都显得累赘。

“她是我在美国的女朋友,Pandora,”撒加忽然说,这忽然冒出的一句话连他自己都感觉到莫名其妙,那种感觉就像今天欠了自己的喉咙很多钱,非得用这麽一句话偿还才能无债一身轻。

Shaka淡淡的说:“很漂亮。”

撒加说:“是的,她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有风韵的一位。”

Shaka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怎麽?”撒加说,颇有些好奇,“你没有谈过恋爱吗?”他自己笑了出来,“那些女人不至于这麽没眼光吧,放着身边这样的美男子也不动心。”

“你的英语的确是有美式发音,”shaka避开该话题,“但如果你不说,我没有办法辨别这细小的痕迹。”

来到SAINTS以后,无论是来自东南亚还是来自西北欧,所有的学员都是使用英语交流。撒加的英语非常华丽,绚丽的用词经常招来亚洲学员甚至欧洲学员羡慕的目光。与之相比,shaka就沉默的多,但他的英语是非常纯正的英式英语,古老的语言从他唇边说出时极尽优美动听。

“你的英语说得很美,”撒加由衷的说。“非常纯,”

Shaka笑了笑,“英式英语是我的偏好,”他说。“我父母是英国人。”

这麽久以来这是shaka主动提起自己的私生活,撒加表示洗耳恭听,将杯子举了起来,唇边挂着让女人神魂颠倒的微笑。

Shaka也举起杯子,但是没有说什麽,只是笑了笑。

他没说撒加自然也不会问。这是习惯。

然后趁着shaka收拾餐具的时候撒加去洗澡,一边洗一边对shaka的保密工作表示赞赏。

当撒加一边擦头一边湿淋淋清爽爽的回卧室时,他看见shaka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撒加一愣,马上意识到shaka的负担比较重,白天的魔鬼训练就不用说了,早餐和晚餐都是shaka一个人解决,撒加也从来没想过插手,因为他几乎没有下过厨房也对自己的手艺没有信心,最重要的是他对美食并不在意,如果shaka不做,他可以拉着他跑到SAINTS的餐厅里解决。

可是shaka几乎就是默默的承担了厨房的工作。

现在撒加再次确定厨房里的人是非常伟大的。虽然他表面上没说什麽,但是有那麽一刹那他想对他说两句好听的。

不过想归想,那话是打死也不出口的。

他想将他抱回他的卧室,但一方面怕吵醒他,另一方面又想起他不喜欢与人肢体接触。出于人道主义,撒加决定只给他盖被子。

撒加回到自己的卧室,抱起自己的被子,出来给他轻轻的盖上。

“这可是我第一次关心别人,”撒加想想觉得好笑,“对象居然不是老爸和隆隆,而是一个认识仅一个星期的十八岁的小子。”

他的动作非常轻,所以累极困极的人一点也没有发觉。撒加抬起身来,看着他的睡颜,发现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是被一些很不愉快的梦境纠缠不放。十八岁的青涩还在他的眼角眉梢流露出浓重的痕迹。他的手轻轻的摊开在膝旁。

撒加目光所及,看见一双白皙优美的手,十指修长显得十分柔弱,但也因为目前的训练留下了不少伤痕。

“不管他在格斗方面有多强,”撒加想,“他还是不适合这一行。”

Shaka醒的时候看见海蓝色长发的搭档站在自己面前,若有所思的样子,一张英俊无比的脸上依然平静成熟,虽然年轻但已经褪去了双十年华的稚气。

刚刚睡醒的他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撒加,一刹那间似乎没有分辨出他是谁。

“怎麽?”撒加平静的说,“不至于感动得说不出话吧?”

shaka缓缓低头看着身上的被子,过了一会明白过来,抬起头来对撒加笑了,乱了的头发遮住眼睛。

他抓抓头发。撒加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

多年以后撒加回忆起他那个孩子气的笑容,还有他抓头发的样子,还是会笑出来,只是他只能一个人笑。炎热干燥的夜晚地中海的气息穿越时空蔓延在海一样的眼眸中,轻盈的快感如火苗舔着胸膛。没有一个十八岁的人还会那样子笑给他看。

一刹那间撒加想要骂人。犹豫了一下终于讲了一句轻量级的。

“他*的,”他说,“年轻真好。”

然后他就自己一个人笑了。





以后的日子就是简单美好严酷的训练。人们曾经在电影中看过的各种情节开始上演。爬竖网一千来回已经成为家常便饭,负重前行野外求生也不如何稀罕。

有一天潜泳的时候shaka忽然对撒加笑了一下。

在暴露的室外极容易晒伤,所以他们尽量避免将肌肤在阳光下直射。Shaka的眼睛在阳光下发出光彩,唇边悄悄溜出一声口哨。他们中间隔了三四个人的样子。

撒加回了一声,也笑了。在这样的生活中最重要的就是自娱自乐。

那天下午六点的时候撒加发现shaka在上药。

“你什麽时候受的伤?”撒加问。

“负重的时候摔倒了,”shaka看着他回答,然后低头继续上药。

来到这里受伤也是专业课。

撒加在一边喝着饮料看着他自己处理伤口。

(作者:小撒你…………==b 你狠…… )

伤口不浅,恰好在小腿内侧,打斗的时候这里经常会被踢到,所以这一片已经有些肿胀发紫,再加上潜泳的时候被水浸过,伤势显得有些严重。

撒加看着他小心的清理伤口,棉球沾到的时候他微微皱眉。

撒加将饮料放在茶几上。

就在这个时候呼叫器又响了。

“嗯,”shaka说,“我一会过去。”

撒加无意的按住他的手:“那两只懒虫?”

shaka的手稍微触动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将手抽了出来。

“是的,”他说。

“我和你一起去吧。”撒加说,无奈的笑着。




果然一去到就看见阿布罗狄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

然后一坐下就接到Pandora的呼叫。

“以后不要随便来,”撒加冷冷的说,“否则你会受到处分。”他关上呼叫器,眉间烦烦的。

“你老婆啊?”阿布罗狄横看竖看,“看不出来啊?”

“才不是呢,”加隆闲闲的说,“保质期以内的女人而已……哥,”他看着撒加,“是Pandora还是Lily啊……”

“Lily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撒加沉着脸。

“对噢,”加隆不知死活的揶揄道,“我哥有洁癖哎……”

撒加提起拳头,放在眼前比了比。

加隆想起他拳头的硬度立刻闭嘴。

“你很暴力你知不知道?”阿布罗狄显然已经和加隆混的很好了,“下次再打你自己来喂养他!”

shaka一直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哥我劝你先给她买个订婚戒指,”加隆说,“免得到时候恶心。”

阿布罗狄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颜色很不对头的话。




撒加面无表情的说:“结婚是疯子才做的事。”

Shaka看了撒加一眼,脸上也是淡淡的不着痕迹。

“看来你很在行啊,”加隆嬉皮笑脸看着阿布罗狄说,他可不遵守保密守则,“你有过几个?”

阿布罗狄眼睛微微眯起,凑在他耳边说:“我没有女人……”

加隆得意的说:“这样啊……难道你……”

但是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的唇被阿布罗狄用唇堵住。

“……是gay?”加隆不清不楚的说。

“你有意见吗?”阿布罗狄脸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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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回来的时候shaka一直沉默不语。

“去喝一杯,”撒加忽然说。

然后他们就坐在距离SAINTS不远的一家高档餐馆里,很有情调的轻音乐微微跳动的节奏营造出高雅的气氛。

“你不喜欢咖啡吧,”撒加熟练的翻开菜谱,“今晚你做主。”

Shaka淡淡的推了回去:“你决定。饮料只要清淡的就好。”

撒加点了英国红茶和希腊咖啡,并不假思索的要了牛排,大盘明虾, Gyros,共十几样菜。

碧绿的生菜叶鲜艳欲滴,牛排的香气扑鼻而来。



“还有薯条和洋葱酸奶酱,”他看了shaka一眼,眼中颇有爱护小弟弟的得意神情。“还有烤肉串。”



  Shaka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



“我记得我们好像吃过晚饭了,”shaka说。“而且我只喝十一点茶和下午茶。”

“我不介意,”撒加慢条斯理的说,他看了shaka一眼,“你不舒服?”

shaka没笑也没说话,只管偏头看向左侧。

两个男孩面对面坐着,神情亲密的在说着什麽,双手互握,时而在对方颊上轻轻啄上一口。

“这种事情很普遍,”撒加有些好笑,“我不知道你怎麽想,不过我不排斥。”

Shaka转过头来看着撒加。

撒加觉得他眼中的神情非常奇怪,好像有事情要告诉他,却又犹犹豫豫的不敢开口。

“你一定非常惊讶吧,”撒加接着不动声色的说,“没想到我们两个人的弟弟都是gay。加隆是从高中开始的。”

“我还记得阿布罗狄当时的表情……谁让他听漏了一个‘也’字,”撒加笑着说,颇能体会到整人的快感。“他的眼睛快要赶超百瓦电灯泡了,”

shaka一直默默的看着面前的菜。

“怎麽样,”撒加说,“有胃口了?”

shaka慢条斯理的说出一句让撒加几乎晕倒的话:“我想学这牛排的做法。”

然后shaka看着撒加惊讶的表情笑开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溢满笑意。他切了一小块牛排,胜利一样的举在撒加面前,好像那是一面旗帜。

然后恰巧换了一个曲子,轻柔美妙的音乐响起。Shaka做了一个聆听的手势,两个人便沉浸在美妙的乐曲中,好一阵子都没有说话。

“这叫什麽曲子……”撒加说,“我对音乐了解不多。看你天天塞着耳机,一定很有品味。”

“我也不知道,”shaka说,他天真的笑着,“这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曲子,我一直在找它的名字,可就是没有找到。作曲家的名字也没有流传下来。”

这是一首风格清新的曲子,透着淡淡的哀伤情绪。放松时听不觉得怎样,越是听进去了,越是绝望。

撒加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望着眼前shaka的脸庞微微发呆。

Shaka又回头看了那两个男孩一眼,看见他们已经起身要走了,还是有说有笑的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

“我有一个癖好……”撒加示意他靠近些。

Shaka看见撒加笑得很是诡异,不由得提高警惕,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稍微靠近了一些。

就在撒加开口的同时,一辆警车呼啸而过,仅一瞬间撒加和shaka就辨认出紧张的形势。

“去看看?”撒加笑着说。

没等shaka反应过来,撒加已经拉着他的手快步跑出餐厅。

等他将门口拦截的人击倒之后才恍然大悟的发现了重大的错误。

他没买单。现在又加上出手伤人。

“不好意思,”shaka对可怜的人说。

撒加扶起可怜的保安,在他上装口袋里塞了两张大钞。“去看医生吧,”

“喂,”刚来的顾客大声叫道,“我的车!”


“警察,”撒加将shaka塞进去,匆匆亮了证件,然后二话没说发动汽车。

“你知道我们该往哪儿开吗,”shaka问。

撒加作个手势要他系好安全带。电影一样的情节。

“相信我,”他露出一个魅力十足的微笑。

Shaka摇开车窗。风猛地刮起他一头金色长发,他拂弄着长发似乎并不觉得紧张。

“这里离雅典警方总部不远,所以一定是从总部开出来的。”撒加边开边说。

Shaka表示赞同,“然后呢?”他用眼睛问。

“看他们荷枪实弹的程度,应该是一件大案。”

“没错,”shaka点点头。

“从这里开出去,沿着这条路到尽头是什麽地方你知道吗?”撒加问。

长发凌乱的舞动着,他似乎正在享受着晚风的美好,听见撒加问话,他微微笑着摇头。

“只有高层官员才有资格居住的秘密的地方,代号叫‘无条件服从’。”

“所以……”shaka接过这最为简单的猜测,“唯一能够惊动总部的地方……既然是大案,自然不作第二猜测。”

“不错,”撒加说。


Shaka漫不经心的笑着说:“你对雅典很了解。”


海蓝色的眼睛专注的望着前方,但是手已经将音乐打开。


“车主品味怎麽样?”撒加问shaka。


“凭良心说……”shaka将手伸出车窗外,似乎要去抓住窗外流畅滑过的风,笑容纯真美好。

“不怎麽样。”

猛地一刹车,两人相视一笑。

果然一片混乱,荷枪实弹的警察包围了整个“无条件服从”。

“这里不许进,”拦截的警官张开双臂,却又愣住:“怎麽,是你们啊?”随即一个标准的敬礼。


撒加和shaka看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世界真是小” 这句话。

“雷警长,”shaka记得他的名字,礼貌的说,“请问是什麽案子?”

“这个我不太清楚……”雷说,“刚巧赶上我值班,听说是件大案子,好像是国际刑警的高层官员遇害……”

撒加心里一阵不爽,心想你说的全部都是废话,n分钟以前就判断出来的东西还要你用带现代希腊语味的英语复述一遍?

Shaka则一脸微笑的说谢谢。


周围非常吵闹,所以他们都是提高了声音在说话。

正当撒加决定动用特权的时候一个好听却不听为好的声音从背后猛地袭来。

“你们两个,”他说,“跟我回去!”

一小时以后两个人面对着怒火万丈的史昂的一张俊脸,撒加一脸无所谓的表情,shaka则歉意的微笑。

“三更半夜跑出去冒充街道流氓,强盗,杀手?”史昂怒火熊熊燃烧着,一双淡紫色的漂亮眼睛轮流看着撒加和shaka两个人,直盯得shaka低下头来。

“抬起头,”史昂高声说,“长官训话时要目视长官的眼睛,你的前任老师没有告诉你吗小伙子?”

“是,”shaka立刻抬起头来。

“还有你,”史昂对撒加吼道,“我不管你是谁的儿子,哪怕你老爸是乔治华盛顿蒙哥马利巴顿,我也不管你是谁,哪怕你是阿诺施瓦辛格阿兰德龙史泰龙,总之你今晚私自诱拐未成年人过夜生活的行为,像流氓一样冲保安挥拳的行为,还有盲目模仿好莱坞电影当街抢车的行为足以让你关禁闭一个月!年纪轻轻的做什麽不好?既然适合流氓混混那档子职业为什麽非要来当警察?我劝你在你老爸手底下找份差使做算了,你最适合的就是安安稳稳的躺在你老爸的怀抱里等着继承遗产!”

撒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shaka从他呼吸的频率判断出他已经怒了。

“首先我要纠正你的一系列错误,”撒加说,“第一,我老爸是谁我比你清楚,第二,我是谁我自己知道,第三,我没有诱拐,shaka也不是未成年人,麻烦你看看他的档案上填的是不是18岁,第四,我冲保安挥拳完全可以看作是反妨碍执行公务,而且我认为我比流氓帅的多,第五,我有亮证件的借车不能当作当街抢车来对待,而且我几乎没看过好莱坞警匪电影。”

他扬起头继续说道:“其次我要提起抗议,因为你使用人身攻击的教育方式对我的精神造成极大的损害。如果我关禁闭,我敢以人格担保,您也会关禁闭。我可以要求我父亲把你我关进同一个禁闭室,所以如果你现在听不懂我的话也没关系,我们时间多得是。”

史昂完全被他激怒了,一甩长发,“我今天替你老爸清理门户!”

说着就采取了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撒加哪里肯站着挨打,两个人瞬间斗了几个回合。

史昂动作非常迅速,而且本着教训撒加一顿的原则没有留任何余地,两手两脚用的都是极具杀伤力的招式,撒加到底年轻,经验不足,但是拳脚力量非常可怕,所以还勉强可以自保,时不时的还能找机会反攻一两招。

“昂!”一个沉稳的声音骤然响起,“住手!”

“你滚开,”史昂一边出拳一边骂,“我要废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谁拦我连他一起废!”

童虎站在一边寻找机会插手,无奈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来打去的动作实在太快,他要插手必然得有人受伤。Shaka也没有动作,但是做好了千钧一发之际救人的准备。

“案子结果出来了!”童虎说。

“你给我闭嘴!”史昂一脚踢在撒加膝盖上,撒加单膝跪地。Shaka闪身进了战圈。

“怀疑是意大利红色族做的!!”

这一句立刻产生效果,史昂转头看着童虎,这时撒加一个擒拿手抓住他的小腿顺势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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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恭喜你成功谋杀副校长……”阿布罗狄开了一瓶啤酒,诡异的笑着。

撒加一脸黑线的没说话。

加隆拿起shaka放在茶几上的零食咯咯支支的开始大嚼特嚼,丝毫没有在意他哥的脸色。

“别的我不担心,”加隆说,嘴里不清不楚,“开除是不可能的……我就担心我哥的膝盖。”




撒加闻言,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但还是沉着脸不说话。




“难得难得,”阿布罗狄连连摇头,“真是兄弟情深,啧啧。”




他言外之意是加隆没有扎撒加的稻草人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Shaka微微皱着眉头:“幸亏当时顺势一跪,不然膝盖骨非动手术不可。”他转头对撒加微笑着说,“看来格斗课上我要孤军奋战了。”




撒加说:“你腿上有伤,没有我,你肯定不行。不如来个小病大休无病呻吟,也下来歇着。”




加隆和阿布罗狄齐刷刷盯着shaka:“你受伤了?”




shaka笑着说:“跟撒加比起来是小伤。”




加隆和阿布罗狄互看一眼,点点头。




Shaka本能的觉得不对。两个人左搭右档的已经制住他的两只手,阿布罗狄抱住他的腿。




“你们两个……”撒加苦于伤重无法动弹。




加隆撩起shaka睡袍下摆,露出伤处。




“啊!发炎了!哥你怎麽不早说啊,真是的,万一留下后遗症你这一辈子就得在轮椅上度过了……你不对自己负责也得对你弟弟我负责啊!!你出事我向谁哭啊!”阿布罗狄喋喋不休的一通指责。




加隆一手封住他的嘴:“搞笑啊你,不至于吧,居然能联系到轮椅,佩服佩服。”他一松手,shaka已经一把将他推开,膝盖轻轻一弯,将阿布罗狄的手碰到一边。




加隆看着他说:“搞笑啊你,不至于吧,这样还能承受高强度魔鬼地狱轮回训练,崇拜崇拜。”




Shaka尽量远离他们两个人,笑着说:“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阿布罗狄撅着嘴,大睁着两只眼睛盯着shaka。




加隆回头对撒加说:“哥,你也太过分了吧。”




撒加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盯着加隆,心里算计好了在他开口的一刹那把他揪过来。




加隆还没说什麽,就听见阿布罗狄哇的一声哭出来。




撒加和加隆愣住不知道他为何大放悲声。




他漂亮的眼睛里泪水纷纷落下,顺着脸颊流到脖颈里滴落在手背上。




“喂喂喂,”加隆拿手在他眼前直晃,“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就算是gay也要有点gay的气魄!像你这样子动辄眼泪汪汪楚楚动人的,干脆派到泰国人妖集团去当卧底算了。”




阿布罗狄一脚踢在他膝盖上,不管他在一边哇哇大叫,和身向shaka扑了过去,死死的抱住他不肯松手。




Shaka也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小鱼你怎麽了?好好的……”




阿布罗狄号啕大哭不肯松手。纷纷落下的眼泪鼻涕将shaka刚换好的睡袍浸得乱七八糟,头埋在shaka肩上哭得歇斯底里不可收拾。




“喂,”加隆忍无可忍的吼道,“哭你妈个头啊,也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你再哭下去地中海就要赶超太平洋了!你打算当鲸鱼你就自己去当好了!反正暂时还没有水陆两栖的功能我还不想被你淹死!”




撒加则看着shaka前一分钟还一尘不染的睡袍黑线中。




但是不论加隆如何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阿布罗狄是死也不肯松手。




Shaka知道他不哭不痛快的阵雨习性,只好保持拥抱的姿势。




阿布罗狄已经由干下雨不打雷转变为雷雨,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不清不楚的说着撒加加隆听不太懂的瑞典语,声音大得可以震死一幢楼的人。




“老哥他在嚎什麽啊?”加隆一脸黑线的看着撒加。




“鸟语,”撒加的脸已经可以媲美锅底了,想起阿布罗狄的英语口音就义愤填膺。




Shaka则用瑞典语轻轻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保持拥抱姿势长达半个小时之后,阿布罗狄终于一抹大花脸破涕为笑。




“冷锋过境……”撒加没头没脑的来了这麽一句,今天不知为何觉得阿布罗狄哭得诡异。




最后还是shaka送他们回去。




将阿布罗狄安顿睡下,看着他犹有泪痕的脸庞,加隆对shaka说:“出去聊聊吧。”




出来的时候加隆一把拖住shaka:“你跟我说实话。”




Shaka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实话?”




加隆说:“虽然我不太懂瑞典语,不过我看出来一件事。”




Shaka微微蹙着眉:“什麽事?”




“你有故事,”加隆斩钉截铁的下了判断。




Shaka一句话搪塞过去:“故事人人都有,隐私不便共享。”




“这麽长时间来第一次听你这麽说话,”加隆加大力道,“一直以来你都是一副天使模样,原来你也会生硬也会拒绝。”




Shaka淡淡的说:“那是你太不了解我。”




加隆一用力将他抵在墙上:“我想了解你,可是不知道怎样去了解……”他的眼睛离shaka的眼睛很近,“告诉我途径。”

Shaka眉头皱紧了,语气还是淡淡的:“你想了解我麽?”

加隆毫不犹豫的说是。


Shaka淡淡的笑了,眸中一派宁静:“那麽……第一步……”他说,“先学会松开你的手。”

加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中了一拳。




好重的一拳。加隆疼得几乎倒抽冷气,但是他立刻加紧力道将他再次压制在他和墙之间,并为此拼着再次骨折的危险。




“你到底是什麽样的人……”加隆两手将他的两臂抵在墙上,“天使还是魔鬼?刚刚你真的生气了吗……怎麽还是这麽平静的眼神……”他笑了,“可是你的拳真的挺厉害,不过,比起杀伤力,好像离你的脸还有一定距离。”肋间的疼痛果然还在继续。

Shaka唇边勾起清纯朦胧的微笑:“对不起……可是我不喜欢与人这样靠近。”

“小鱼不是天天缠着你?”加隆步步紧逼毫不放松。“我和他有什麽区别?”

“他是我弟弟,”shaka说,这个时候感觉到腿上的伤口被加隆猛地碰到,眉头一皱却没声张。


“你以为我是白痴啊,”加隆说,“看你们的质地就知道不是产自一个地方。而且我已经问过他了,你们不是亲兄弟。”

“我没有否认过,”shaka说。




加隆紧紧的压制住他:“你父母是英国人。”




“你的信息非常准确,”shaka说。




“英国式的高贵……”加隆说,“可是你并不冷漠。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不列颠子民总是以天气为借口冷着一张脸,可是你的脸让人觉得温暖。”




“Thanks,”shaka回了一句冷淡优雅之极的常用语。




加隆离他越来越近,直至与他不过寸许距离时,他轻轻的说:“I mean it,”一改美式作风。




他靠近shaka的唇,shaka转开头,加隆用额头抵住他的脸颊。




“还记得我抱过你……”加隆说,“记得吗?”




shaka淡淡的说:“也许吧,不过,”他仍然保持着微笑,“我已经忘了。”

加隆说:“没关系,”他猛地将shaka的手臂收在臂中,紧紧的箍着他的上身。“我帮你回忆起来,”他说,以迅速的动作开始吻shaka的脖颈,一接触他的肌肤就感觉到惬意的温凉,水润的色泽侵入加隆口齿间,绝美的颈线在他鼻端轻轻耸动,呼吸似乎合着鼓点急促敲起,朦胧间看见他长发流散清辉,律动的脉搏顺着清晰美妙的颈动脉悄然上传。


“我可以进去吗……”他问,“但愿你明白我的意思。”

“可以,”shaka说。

“我知道你会有感应的……”加隆说,“你不用怕……”他轻轻的松开腿,“放松……”

他压制下的人果然有了放松的迹象。

加隆满意的微笑,手滑向他的腰间,就在同一时间他肋上一阵剧痛,出于本能,几乎要晕过去的他想也没想就猛然反击。

被扔进寝室的时候他听见shaka的话。

shaka说,“我乐意帮忙。”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门轻轻而又坚决的一带。

加隆记得自己抽着冷气吼道:“你确定这是帮忙不是故意杀人?”

然后那个shaka淡然清纯无辜的声音透过门板和空气传进他的耳朵。他说,“你不是想要进去麽……”

加隆欲哭无泪的望着天花板:“上帝啊,这位天使也太离谱了吧……”然后他咬牙切齿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让那个混帐小子弄清楚一件事情。



[8楼] | IP:已记录| Posted:2006-05-20 3: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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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芷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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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史前巨坑终于现身了啊~~~抹眼泪,偶可怜又可爱的沙沙啊,一出场就挂了

[9楼] | IP:已记录| Posted:2006-05-20 3: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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