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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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沙 隆沙 哈沙]《 Nightingale 》BY 水之璎念
Nightingale (夜莺)
第一章 难得有雨
“嗨,”他装作偶然的一转身,“这麽巧?”
“是啊,”那个人微笑抱肘,“真巧。”
“……”他摊了摊手,“天气不错。”
那个人也摊了摊手:“难得。”
沉默。
“好久不见,”他没话找话,“你好像又瘦了。还那麽用功吗?”
“是啊。”那人眉毛轻扬:“不过你倒是很会保养。你用的是什麽牌子的剃须水?这味道似曾相识啊。”
“是吗?”他呵呵的笑着,很开心的样子,“我最近在用帕瓦罗蒂,你呢?最近用些什麽?”
“我麽?”那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昨天我用的是托尔斯泰,今天我用的是泰戈尔,明天我打算用黑塞。”
“这麽厉害?”他一脸惊讶,“那你最近在看什麽书?”
“你知道我只吃得惯家常菜,学校餐厅尚能忍受,但是麦当劳那种垃圾站我是不去的。”
“那倒是,”他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即神秘兮兮的说:“还记得校长家的那条狗吗?”
“记得,”云淡风清的回答,“那是条漂亮的狗,忠心耿耿,见人就咬。”
他得意的说:“你知道它为什麽至今无后?”
“三种可能,”那个人轻轻巧巧扬起一个自信的微笑,“第一,它是东方不败二世;第二,它对生儿育女没兴趣;第三,它搞GL。”
“你怎麽知道它搞GL?”他惊讶万分,叫了出来,夸张的扶着额头,“那你记得那只老虎吗?”
“那要看是哪一只,”那个人的嗓音仍是温凉一片,听起来舒服万分,却难以撼动半点。“虽然老虎濒临灭绝,但你还是有必要告诉我它的身份证号码。”
“我出门忘记带雨伞了,”他皱了皱眉,旋即挂上迷人的微笑,“不过话说回来,那只羊你肯定记得。”
“澳大利亚有很多,”那个人的声音自唇间清澈的流出,“不过很遗憾,我是一个素食主义者。”
“素食主义者?”他愣了一下,“是不是在街上跳舞的那一种?”
“也许吧,”那个人笑着说。
他不死心的追问道:“那你总还记得一只母老虎吧?患有更年期综合症的那一只。”
“我记得,”那个人眼中流露出一丝顽皮神色,长长的睫毛轻轻扑闪,金色蝴蝶的翅膀振起温柔的光晕,“她还在唱单身情歌吗?”
他皱起眉头,强调着眉宇间不可抗拒的意味,说:“那你还记得我吗?”
说着一把将他搂入怀中,用双臂在他柔软而坚强的腰上做出戒指的造型。
“你想问我是否也在唱单身情歌……”接着在那个人耳边低低的说,“你不说,就是默认了。”
那个人不说话,轻轻抿了嘴唇,仿如蚌吝惜美丽的珍珠一样,吝惜着一个“是”。
“九年前,你临走的时候,我没能对你说的话——现在是时候说出口了。”他伏在那个人的金色长发之中,轻轻的,异常清晰的说,“Happy birthday,shaka……”
Happy birthday,shaka……
Happy birthday,shaka……
“老哥……”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打破了寂静的旋律。
“你不要过来……”他缓慢而坚定的说,“在这破镜重圆的时刻,如果你来扫兴,我就杀了你。”
“老哥……”不依不饶。
“shaka……”他拥抱着,不肯松手,也不去理会身后的叫声,“不要那麽傻。答应我,为了我,好好吃饭。”
“撒加!!!”身后的人终于忍无可忍,“你给我看清楚!!你怀里抱着的不过是冰冷的石头,那张冷漠无情的相片才是你日思夜想意淫十万八千遍的shaka!!”
撒加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拿出手帕。
“隆隆别哭,”撒加皱紧眉头,“失恋的又不是你,你为什麽哭得好似中奖……乖,把药喝了。”
加隆吐出一口雨水:“我没哭!下雨了!”
“下雨了……”手帕轻轻飘落在地上,立刻濡湿了一大片,“下雨了……”
“你清醒了?”加隆松了一口气。
“弟弟……”撒加看着加隆的脸,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手下意识的往上抬,仿佛想要抚摸加隆湿润的双颊。
“对不起……”撒加喃喃的说。
“你没事就好,跟我回家,乖。”加隆伸手。
“对不起,隆隆。”撒加喃喃的说,“哥哥失恋了,所以心情不好,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加隆默默的拭去鼻下的血痕。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加隆的手捂上左眼。
“我是真的不想打你。”撒加说,“真的,不骗你。”
“不想打干嘛一边宣誓一边暴打!?”加隆终于爆发了,“今天不打醒你这个神经病的化身我就不是神经病的弟弟!”
“大艾你这个混帐别在一边只顾着浪费手帕!小艾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就XX你女朋友!还有你们两个公然违规知法犯法带头搞BL的老不死的……你们还不过来帮忙!!!”
旁边有两个03级新生站着发愣。
“喂,”一个戴眼镜的碰碰另一个留着爱因斯坦发型的,“那个就是传说中的神经病的化身?”
“好……好像是。”“爱因斯坦”如梦初醒。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扭着撒加往校医院走。
“这位撒加学长听说平时很温文……但是他只要一到9月19日就会跑到这里来发神经病,巨变态的。”眼镜推推眼镜。“怪不得校长把这一天定为校难日……真是有够变态。”
“是啊是啊,”爱因斯坦状,“不过那墓里是谁啊?撒加学长的女朋友吗?”
“不是……”摇头,“是男朋友。”
“……”头发更呈爆炸状。
“我也是听一个师兄讲的,”眼镜说,“据说这里面有一段往事……我师兄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男人为男人也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这墓里也是我们的学长,他的名字叫做shaka,官方说他是因公殉职,但我的师兄告诉我,shaka学长是为了爱情才牺牲的。自从我的师兄对我说了这番话,我就决定了,如果此生也可以找到一个愿意为我而死的男人,我这一辈子就没有白活。”
……
“……”有人忍无可忍,“校规第一条:严禁BL!!”
两人一起回头,看见他们的校长气的脸色铁青,站在那里,用手一指:“罚倒立十分钟!!”
倒立,血液涌回头部,两人自下而上的观察校长。
“咦,”眼镜说,“她漏水了唉。”
“拜托……那是眼泪吧?”
“为什麽我们今天不可以K歌,不可以蹦迪,不可以泡妞,不可以赌博啊?”又一个新生抱怨着。
“没有为什麽,”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天而降,
“……”
沉默比训斥更有杀伤力。
该生抱头鼠窜。
“看来必须强调保密守则的遵守,不该问的时候别问。”另一个人拿出一个本子。
“童虎你这个老顽固,还是不肯用笔记本电脑?”身材高高的那个人没好气的说。
“非也,”童虎说,一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昂昂啊,电脑中的资料很容易被盗取,但是你想像一下,如果有人敢把手伸进我们枕头底下,起码就会有两只手枪指着他的脑袋。”
“……”史昂斜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老不死的。”
“我什麽都没有看见,什麽都没有听见。”童虎无辜的说,“我什麽都没有说。”为了转移话题,故意咳了一声,说道:“又是一个多灾多难的9月19日。”
他们一起回头看着撒加,他刚刚打了镇静剂。
“安静了……太平了……结束了……”加隆一头倒在桌子上,“非人的折磨……我发誓……等他醒了,我一定要双倍索取整容的费用。”
一束白玫瑰以优美的轨迹落在撒加枕边,又一只红玫瑰准确无误的插在加隆头发上。
“是谁谋杀亲夫?”加隆缓缓抬头,摘下头上的玫瑰,优雅的咬在口中,同时理着头发,眨着眼睛。
砰的一声。
史昂拉住童虎:“我们走吧。年轻人需要自己的空间。”
童虎摆出千斤坠的架式:“穆穆不在,好久没有这麽热闹了……”
“……”走廊里传来似曾相识的一声巨响。
史昂拍拍手,邪笑着对刚刚到达正倚门而立的人说:“阿布罗狄,除了斗殴之外,我允许你做任何事情。”
“谢谢,”阿布罗狄说。“我会清理使用痕迹的。”他对着史昂的背影加赞一句:“不愧是副校长。漂亮的过肩摔。”
“清理不掉了,”加隆放开捂住右眼的手,“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麽像你这样崇尚美的人,竟然会亲自破坏完美的艺术品?你不觉得我的脸很完美很巧夺天工吗?”
“对称是一种美,”阿布罗狄说,“在你的脸上,不对称是一种罪过。你现在就当那是一副墨镜,照照镜子,很有型的。”
“……”加隆躺倒在撒加身边,叼着玫瑰,口齿不清的说:“你不是回瑞典了吗?”
“9月19日,”阿布罗狄说,“我怎麽可能不回来。”他拿起撒加枕边的玫瑰,唇边勾起诱人的笑容:“我去看看我的好兄弟。”
“看看就好,”加隆说,眨着眼睛,微笑着,“千万别打醉拳。”
“我……”阿布罗狄倚在门边优雅的立着,像揉百合花一样揉搓着白色手套,“一定会的。”
“喂!”加隆从床上弹了起来,“有没有搞错!这个哪是受难日,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待阿布罗狄湖蓝色的长发消失在洁白的墙壁后面,加隆呼一口气,自怜自伤的抚摸着乌青的眼眶,“男人的含义,”他眼中温柔盈然,把玫瑰举到半空中,对它说:“就是承受并且舔食痛苦。是吧……sh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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